第22章 血與火(第3/7頁)
刀疤男語氣篤定:“沒問題,只要是鎖,沒有我撬不開的。”
偷聽的白笙:“……”
厲害厲害,藝高人膽大。
小金又道:“那別耽誤時間了,咱這就去,今晚能通關最好,免得明晚又要來一次祈願儀式。”
“走。”
腳步聲遠去,三人上了樓,大概是先去找喬雲錚了。
可惜喬雲錚並不在房間,喬雲錚此時正在五樓,忙著給伯爵夫人榨血。
不知為何,也許是錯覺吧,白笙忽然感到身後襲來一陣涼意。
很多時刻,女人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直覺總是很準的。
她緊張環視四周,目光最終停留在亮著油燈的石墻上。
她仍未忘記,頭一晚從石墻縫隙中,流淌出來的鮮血。
細想起來,昨晚被鏡中女巫殺死的那幾名玩家,到了今晚,屍體好像也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他們是被砌進墻中了嗎?
——笙笙你記住,在遊戲裏,永遠也別忽略任何一個細節。
她憶起哥哥白簫說過的話,驀然間福至心靈,冒出了很大膽的想法。
現在所有人都在樓上,如果她下樓行動,不會有誰發現她。
傅藍嶼和喬雲錚為了通關,擔了極大的風險,她總得做點什麽,萬一能幫上忙呢?
打定主意,她立即離開房間,經過最近一側的樓梯,小碎步奔跑著前往一樓。
她再次穿過了每頓飯前都要走一遍的長廊,借著油燈的光亮,仔仔細細,依次辨認那些風格詭異的油畫。
這些畫掛在這裏,絕不會沒有價值。
畫上的每一位少女,即使在鮮花的簇擁下,也依舊神情扭曲恐懼,仿佛面臨死亡的無聲呐喊。
她強忍著內心的不安,硬著頭皮尋找。
終於,她在其中一幅畫前停住了腳步。
那幅畫乍一看上去,與其他油畫的風格是很統一的,並不突兀。
但畫的內容,很值得深究。
黑發紅裙的少女跪在石墻邊,腳下被黑色的郁金香所鋪滿。
她惶惶然回頭,看向身後的鏡子。
鏡中映出了她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那張臉是如此的美麗動人,然而……
如果再湊近一點就會發現,鏡子裏氤氳的白霧間,還隱約透出了另一位黑衣女巫的輪廓。
女巫的面容不甚清晰,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咧著血盆大口,正在笑。
白笙猛地打了個寒顫,她咬咬牙,伸手摘下了這幅畫。
*
以刀疤男為首的三人組,先是撬開了喬雲錚的房門,發現喬雲錚並不在,又齊心合力把屋裏翻了個底朝天,仍舊一無所獲。
他們又疑又怒,依然不肯放棄,繼續殺向四樓傅藍嶼的房間。
當然,傅藍嶼也是不可能在的。
但他們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床下,發現威廉管家被扒得只剩內衣的慘白屍體。
管家死了?npc死了?
所以那倆人去了哪?!
刀疤男風風火火沖出房間,險些跟門外的阿綠撞個滿懷。
阿綠本來也只是想打探一下情況,結果見他表情不太對勁,不妙預感湧上心頭,連忙繞過他跑進屋內。
毫無疑問,在看見管家屍體的刹那間,她的臉色就變了。
“那男人冒充管家幹什麽去了?藍藍沒有獻祭!他們在五樓!”她匆忙轉身,慌慌張張朝樓上的方向奔去,“我姐呢?我姐還沒回來!”
她每次講話都笑盈盈,難得這麽失態,還語無倫次的。
但小金依然提煉出了重點。
“阿粉、藍藍和那個男人都上了五樓,哥,咱們也去看看,謹慎行事。”
刀疤男點頭表示同意:“行。”
胡子男沒說話,只是朝著阿綠離開的背影,望了一眼。
在有別人沖在前面的時候,無論是誰,膽子總會大一些,什麽熱鬧都敢湊,就好像倒黴事並不會降臨到自己身上似的。
……
阿綠腳步匆匆跑上了五樓。
她雙手撐著膝蓋喘息,低下頭時,目光瞥見了掉落鐵柵欄門邊的一串鑰匙。
是有人忘在這裏的?
俗話說關心則亂,她急著去找同伴,根本來不及細想,直接撿起了鑰匙。
這時刀疤男他們也追上來了,小金眼神放光,仗著自己有人撐腰,頓時過去搶了鑰匙,迅速開門。
阿綠面容不善地剜了她一眼。
“你看什麽?”刀疤男輕哼,“她願意開你就讓她開,這樣我高興,沒準還能留你多活一會兒。”
阿綠徑直往裏走,頭也沒回地冷笑。
“那可真是多謝了。”
一行人來到了五樓走廊,走廊裏空蕩蕩的,溫度陰森濕冷,彌漫著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氣。
奇怪的是,並沒有人在這裏,現場也不見任何可疑痕跡。
小金側耳傾聽:“哥,好像有水聲。”
胡子男悄悄朝不遠處一指:“那扇門沒鎖,是浴室嗎?疤哥,我不太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