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4/6頁)

“有根據嗎?”阿黛爾抿唇淺笑,“這事情可不能胡說啊。”

“這圈子裏的八卦本來就是真真假假的,多的是謠言,但也有的是真相。就和小姐您提到的那位巴利夫人,有人說她曾經在皇宮裏和三個宮廷女官一道伺候國王陛下,這種事情除了國王本人,誰知道呢……”

“我又沒有一萬五的路易和那個資格去觀看我們的國王陛下去做就寢禮。”瑪麗誇張地笑笑,又忍不住跟上一句,“還好我們的奧爾良國王陛下不搞這個,還好波旁家的沒了。”*

阿黛爾垂眸,無意和她們討論此類的政治問題。

作為一個穿越過來的法國人,她歷史又不是白學的,再加上這正好是法國歷史上混亂卻又追求自由自主的一個時代,她當然印象深刻,並清楚地記得,這位波旁家族的遠親奧爾良國王也沒有能夠長久,而法蘭西注定屬於人民。

家裏的傭人的政治傾向都有不同,不過他們並沒有左右政局的權利。

比如阿曼德就很明顯,她依然癡迷過去拿破侖的時代,她對拿破侖一世皇帝陛下有一種奇怪的崇拜和癡迷,哪怕最後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國王戰敗了又被流放,她也依然懷念曾經那個可以讓所有歐洲都敬畏和害怕的由拿破侖領導的強大法國。

當然這也是她第一次從有些怕事又敏感易哭的瑪麗那裏,看出來原來她對如今的這位君主立憲制度下的國王也不是十分喜歡。

至於珍妮,她就是懵懵懂懂的,阿黛爾有理由相信她壓根不知道這有什麽區別。

“所以,究竟是什麽事情啊?”

瑪麗拿了個胡蘿蔔,緊緊地就把珍妮給吊住了,她還在好奇,好像貓爪子撓在心裏,不知道就不安心。

“卡斯特拉納夫人和女人們有些不清不楚的。”瑪麗小聲地捂著嘴巴說著。

“是怎麽傳出來的消息?”阿黛爾故作好奇地問,這個時代對同性戀的態度可不會好,哪怕天主教的影響力已經有所削弱,但不管是宗教還是世俗都不接受此,就算是有這樣的人也不敢光明正大地來,更不要說這傳得四溢飛起的流言了。

“不清楚,不過最早好像是交際花們在傳,說是她去找了她丈夫的情人,做了一些……事情。”她含糊其辭,也是確實不清楚。

阿黛爾聞言就笑了,瑪麗的模糊印象和不明不白並未給她帶來困擾,相反她覺得這是很理所當然的。

她原本就傾向於這是個假消息,從和卡斯特拉納夫人她的相處來看,她也不像是會和姑娘不清不楚的,在沒有其他更可靠的證據之前,她更傾向於是那位她丈夫的情人和她有了一些矛盾,所以兩者撕開了,對方有意抹黑她的聲名。

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情人還是有一些成功的地方的,比如說如今這個久遠的八卦,甚至讓阿黛爾這個巴黎社交圈“新人”都聽到了這樣的風聲。

當然也確實不是所有的妻子都能夠忍受自己丈夫在外面找情人,甚至是情人直接示威到妻子面前,哪怕所有財產都歸了丈夫讓自己處於令人無奈的弱勢,但應是杠上去的妻子也不是沒有的。

“就那老巴利夫人,在世的時候就是有名的剛硬,揉不得一點沙子,她幾次直接給她丈夫沒臉,只把他逼得當場氣紅了臉,卻又不敢再和那些男人去俱樂部玩妓女,讓我看,”瑪麗搖搖頭,“雖然名聲上有差,但氣也出了,自己高興了再說。”

“不知道巴利小姐是何種性格的人,我沒有真的見過,倒是聽聞她‘第一美人’的名聲挺響亮的,而且有很多年輕男士追求她,這可真令人羨慕,不過她似乎十分正直,也非常純潔,並不和那個夫人一樣,她是堅決不肯去做那種交際花或是情婦的……”

“這聽起來挺好。”

阿黛爾點點頭,她對這位美人也同樣好奇,正如她很好奇那位未來的皇後一般。

“我們平民裏,很少有這樣的……”珍妮想了想開口,“不過也有那種有了錢就去招妓的男人,不過還有很多老實人,錢都是給妻子管的,雖然他們做一些體力活,但是……”

“這是不一樣的,珍妮。”瑪麗義正言辭地打斷。

“那是下等人。”

珍妮沒再說話了,阿黛爾笑著岔開了話題。

她認為珍妮說的沒錯,也希望她能夠堅持這樣的想法,以後她就可以嫁一個這樣家境還可以的先生,她這麽勤勞能幹,只要不碰到一個人渣的丈夫,未來的日子可以兩個人一起奮鬥,定然會變得很好。

而瑪麗暫時看起來還沒有明確的路,一方面她確實貪慕金錢,也憧憬著上流社會奢靡的生活,但另一方面她也一樣對愛情抱有期待,阿黛爾不好說什麽不好,她和她也只是差一個出身,盡管這就是最大的差距、不可逾越的溝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