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5/6頁)

阿黛爾的生活逐漸步入了正規,她開始一步步地習慣起貴族小姐的生活。

沒有舞會安排的時候,她就在家裏跟著老師學一些拉丁語或是西班牙語,在有一定基礎的情況下,她只需要把自己舊有會的東西一點點轉化成現在人們習慣的那種即可,也不算是很困難,倒是因此被老師們當成了天才誇了又誇讓人十分不好意思。

鋼琴是她本來就會的,她只需要多練練曲子,上手時下的流行曲目,保證熟練度以防未來有需要當眾演奏的情況即可。

管風琴的學習對她來說是個新鮮項目,因為手腳並用又要調音栓之類,老實說,她覺得這樂師也是管風琴調音師也不知道怎麽教她,不過看在公爵府上給錢不少的份上,他還是耐著性子企圖教會她一首簡單的曲子。

阿黛爾手上有鋼琴的鍵盤基礎,雖然這一架管風琴是三連排琴鍵的,但手上先練譜子然後慢慢加上腳的按鍵,倒也胡亂地有了些樣子。

亞歷山大已經去了學校,還是住宿的,不過阿黛爾和他經常寫信,也已經允諾了會常去看他,從他第一封回信的反饋來看,新學校給他的觀感還算可以,不算特別好,但比之前的好多了。

畢竟社會對私生子很有一些看法,他能夠被如常對待就已經是一個進步了,亞歷山大也不是不能夠適應環境的人,只不過是之前實在過分,他才變得暴虐又易怒,是個會打架的壞孩子,如今有了公爵那麽一點看護,他已經開始學著成熟起來。

只要別人不招惹他,他也不會去犯人家。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阿黛爾稍微也松了口氣。

“今天的舞會時加西亞伯爵家的?”

阿黛爾一邊對著鏡子調整著帽子的位置,一邊問瑪麗。

“是的,您確定要讓珍妮跟著您嗎?”她不放心地問。

瑪麗皮膚的問題還沒全好,她也知道自己這樣是不會被允許出門的,不過好在復活節舞會的時候,她就差不多能夠出門了。

她和珍妮的關系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好了很多,珍妮是個不記仇的大大咧咧的性子,瑪麗雖然心思敏感纖細,但耐不住那一頭的是個憨實的棒槌,整天就知道混跡在廚房和大廚偷師,還有不會的去麻煩小姐指導。

於是瑪麗很快就品嘗到了諷刺過去對方不接茬還能回一個懵懂憨笑的無力,很快她就失去了針對她的興趣,而珍妮自己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最初被莊園的傭人抵觸過,還被同僚瑪麗告過小黑狀。

現在,阿黛爾可以肯定,其他傭人對珍妮的好感比對瑪麗的還要高一點,珍妮看起來沒有競爭力,不值得在意,反而是瑪麗做過一些得罪人的事情,脾氣也有些不合適,一點恩怨只要不影響正經事情,主人家一般是不管的。

“我還是擔心她會出錯……”

“沒關系,總要有這麽一次的。”

阿黛爾倒是很想得開,指了指從抽屜裏拿出來的黃色貓眼石的項鏈,示意瑪麗幫她戴上。

瑪麗小心地捧起,不敢有一絲的馬虎,她雖然迷戀這種奢侈,但膽子絕沒有大到敢偷東西或是覬覦主人家的首飾的程度,所以阿黛爾也並不擔心。

坐在馬車上,阿黛爾望著窗外,沒有說話。

公爵在另一輛馬車上,今天的舞會在加西亞伯爵位於郊外的莊園上,男士們會騎馬打獵,女士們如果想也可以換上馬術服去兜上一兩圈。

阿黛爾會騎馬,先前在家裏也演練過,不過她的心思依然不在這裏。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的如此,從那次表姐瑪麗安娜家的舞會之後,她居然再也沒有見過杜瓦爾先生,好幾場的私人舞會,倒是遇見過他的兒子阿爾芒先生,可就是沒有見到過他。

據阿爾芒先生所說,他是因為擔心還在家中未能完全康復的妹妹杜瓦爾小姐,所以推辭了一部分的社交,而其他的舞會應酬會由阿爾芒替他父親完成——

不過大家都清楚,阿爾芒並沒有繼承父業,甚至讀的是不太相關的法律,所以他在此事情上的幫助不會很大,當然僅僅只是聯絡關系的話,那讓他們年輕人去相處是完全夠了。

阿黛爾想到這個,心裏就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煩躁的情緒來。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故意,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對他究竟是個什麽心思和想法,若說是真的要讓這麽一位先生成為她接下來人生的依靠,她也說不準,僅憑初見就做下決定想必對兩個人而言都還是太過草率。

這段時間,阿黛爾始終在思考,又旁敲側擊地詢問,也打聽到了不少消息。

比如杜瓦爾先生並沒有私生子,情婦之類的在巴黎是絕對沒有的,他的孩子只有阿爾芒·杜爾瓦和他的妹妹杜瓦爾小姐兩個,他也十分愛護兩個孩子,作為一個父親他是合格的,作為一個官員毫無疑問他也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