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西之路(第2/3頁)

由於路途遙遠,最擔心的是無以為繼的問題,和番俄大仗小仗不斷,兵器黑硫藥所費甚巨,一個不慎,就隨時可能被打回老家去。

這些年淩河王在朝中不群不黨,只是帶著兒子們操心國事,好像哪一邊都不站,澤親王主動示好了幾次,都被不輕不重的擋了回來。

思及至此,澤親王眼皮垂下來,不自覺地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這次安西軍能堅持兩個月,按說安西軍武器陳舊、城防也不堅固,將士們戰鬥力都不強,確實出乎我的意料。”

澤親王以為北疆軍和四殿下趕到的時候,安西軍的屍骸都應該被西域過冬的餓狼啃的差不多了,之後剩下的按照草原狼存糧的習慣,被放在雪洞裏埋起來留著糧荒的時候再吃。

田長峰微微一笑,他這個人總是把英雄出少年掛在嘴邊上,對少年才子有天生的偏愛,他手上的血口子也清洗的差不多了,一邊纏上紗布一邊仔細地向許康瀚解釋道:

“黃門關守將本是淩河王的二兒子淩雲,本來連梵城也攻不下來了,不成想他三弟淩安之年紀輕輕,倒是個人才,先是拔下了梵城,後來竟然帶了一萬騎兵和五萬步兵同回紇騎兵糾纏了兩個來月。”

楚玉豐對淩安之也感覺不可思議,他平心而論,安西軍武器陳舊,士兵也不行,回紇騎兵又悍不畏死,他也想不到這個人怎麽做到的:

“傳聞淩安之兩個回合在軍中生擒了拔野古,一掌劈死了拔野古的奔馬,猶如神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澤親王聽了饒有興趣,畢竟能讓田長峰和楚玉豐都說好話的人不多了,他慢騰騰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問道:“掌劈奔馬?這…不可思議…,現在黃門關是他在管事嗎?”

這一句話提醒了田長峰,田長峰眼睛一亮,僥幸地說道:“淩雲放手讓他三弟折騰,能不能讓淩安之給咱們網開一面?他只要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就行了。”

楚玉豐輕輕哼了口氣,直指要害:“那個小子可不糊塗,聽陳恒月和相昀暗中觀察之後回來說的,他上了城墻沒做別的,就是研究紅夷大炮,我看他胃口大的很,巴不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再弄一千門大炮才好。”

“咱們的武器從他地界裏過?還不立馬搶了去?”

澤親王用力掐了掐眉心,轉了轉眼珠,他萬事看得長遠:“安西軍多年來一直是老王爺淩河王負責,現在是淩雲暫時代父統領,如果淩雲能力不足已經放手交給淩安之的話,淩安之以後就是西部統帥、一方大員了,前途無量。”

澤親王想了一會,感覺思路飄遠了,將話題拉了回來:“有沒有可能他根本發現不了?”

楚玉豐翹著的二郎腿搖了搖,一副別胡思亂想了的神情:“在一年前,淩安之曾經帶著心腹淩霄暗查過四殿下走私的線路,都查到甘州了,只不過由於其他原因,功虧一簣了;他常年擺弄軍備,碰上好東西都會聞味兒,別想著能瞞天過海。”

澤親王疑惑道:“既然是暗查,怎麽知道是淩安之和淩霄?其他原因是什麽?”

楚玉豐一副不服不忿的樣子,不過說的還是真心實意:“他們兩個身手言語倒是都沒什麽破綻,就是外形太出眾了,一個有錢的浪蕩公子哥想招惹他們,一路尾隨,結果在甘州隴西快進兵工廠的沙窩子裏,給說破了行蹤。”

澤親王聽了哭笑不得,長得好到連間諜都當不上還是頭一次聽說,澤親王眼中閃過虎背熊腰的老淩河王和內閣大學士淩川,真想不出淩家還能出玉樹臨風的長相來。

他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坐直了,瞳孔縮了縮,想到了個主意:“淩安之是為了朝廷查走私嗎?”

楚玉豐用鼻孔哼了口氣,嘴角撇了撇鄙視地答道:“他就是想給安西軍填家夥事兒,指著朝廷對軍隊發善心,這回他們差點沒全軍覆沒集體喂狼就是下場。”

澤親王繼續追問道:“他為人怎麽樣?”

楚玉豐對這人好像有點研究,無奈地說道:“打了幾天交道,桀驁不馴,目下無塵,一會一個鬼主意兒。”

“對四殿下倒是非常感興趣,幾天以感謝為名專程親自求見了四殿下兩次,不過四殿下沒見他,後來識趣了派心腹淩霄陪我們走了一趟,不過四殿下猜到他們沒憋好屁,也沒見。”

澤親王不再說話,緩緩地站了起來背著手在屋子裏走了兩圈,屋裏的燭光在他側臉上打下了一大片陰影。

再張口時聲音裏好像有一些胸有成竹的篤定:

“這是一個有心開疆辟土打仗的將軍,安西軍以後可能就是他的,無論是暗查甘州還是拜訪四殿下,都是因為有所求,咱們以護送四殿下入京換藥的名聲請他來,到時候相機行事,如果他願意,讓他保咱們過突厥的地界,到時候黃金、軍備分他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