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字醜人精(第2/2頁)

可能是花折生性多疑,感覺劉心隱問的比較刻意,對藥方子比對許康軼的狀況還更上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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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心隱等人到了,翼西郡王殿下身邊的人就算是到齊了。

許康軼這幾天在甘肅的事情剛剛開始處理,還沒有忙到那麽昏天黑地,花折和淩霄隨便找了一個“人終於聚齊了,多日不見”和“淩霄過幾天要回安西了”的由頭,抱了十幾壇子陳年的老酒,什麽漢武禦、水井坊、竹葉青好幾種,入夜就置辦了酒席,安排好防禦的侍衛,打算就著在家的這些人關門放縱一番。

許康軼本就不喜歡飲酒和吵鬧,前些日在賀蘭山,也不過是略飲了三杯不掃興而已。這一次本不想喝,不過淩霄好歹對他是救命之恩,已然開了口,他也不好拒絕,喝了一杯就帶著劉心隱回自己院子休息去了。

許康軼在現場的話大家也放不開,平時許康軼不好酒,手下陳恒月、陳罪月、相昀、佘子墨、元捷這些人縱使嘴饞也不敢多飲,這次有了淩霄這個擋箭牌,再加上花折妙趣橫生,極會勸酒,直接幾壇子烈性的漢武禦全就先見了底,有酒助興,這些人的興致就更高了。

之前這些人中,和花折淩霄說話最少的人就是佘子墨,二十四五歲,為人少言寡語,這次喝多了酒,也話多了起來。

光喝酒沒意思,淩霄經常和淩安之出去喝酒買醉,找起節目行起酒令來也是個中行家,他用筷子敲著碗邊:“天生我材必有用,惟有飲者留其名,這麽空喝酒,總歸是沒意思,我提議,行一個酒令如何?”

眾人已經喝多了,全拍手贊成,花折問道:“這酒令怎麽行?和你講,作詩可使不得,我做不出來。”

在座這些人全是武夫,元捷直接建議:“這唱起來才最熱鬧,我們就來了一個擊鼓傳花,花到了誰手裏,誰就高歌一曲!”

除了花折,行伍中人,都唱不出什麽好調,陳恒月、陳罪月是京城人士,哼哼唧唧的配合著唱京劇段子《借東風》,一曲嚎喪似的“嘆只嘆東風起火燒戰船,曹營的兵將無處躲藏”,還甩起了水袖,逗的大家前仰後合。

相昀為人內斂,不過作為陜西人,也氣出丹田的吼出了秦腔,尤其是是一開口就是黃段子,“白花花的大腿水靈靈的逼,這麽好的地方都留不住你”,直接把臉皮薄的淩霄和元捷臊了個滿臉通紅。

元捷直接就跳到了凳子上,他來自江南,模仿青衣女子,也記不準詞,手舞足蹈的來了一段“一弄花開少,欲言又止露還藏,二弄花開盛,海上紅日有太陽,三弄花開過,成半老徐娘”,那搔首弄姿的做派直笑疼了淩霄的肚子。

佘子墨也接到了花,這河北的青年直接來了一個不接地氣的,不知道是哪一組的勞動號子,一句也聽不懂,不過渾身打擺子似的上躥下跳,渾身哆嗦,也是猥瑣的不行。

等花到了淩霄手裏,淩霄唱了最近淩安之寫的那個軍歌,什麽“上報大楚兮,下救黔首,平西掃北兮,蔭子封侯。”眾人紛紛表示沒有氣氛和新意,逼著淩霄跳舞。

花折見此情景,也不再玩那些曲高和寡、陽春白雪的,直接拉著淩霄,兩個人身高相仿,雙手叉腰學著那日花折在摘星樓上的開場舞,讓大家用筷子敲碗打著拍子,一起時而高擡腿時而下腰來了一段洋人的舞蹈康康,男人跳康康,這麽長的腿,真是說不出的違和鬧騰,直笑的大家眼淚都下來了。

看到他們這些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都是不良場所倚門賣笑的。

——賣的還是男色。

還沒有入秋,夏日裏還開著窗子睡覺,許康軼在後院耳朵都不能幸免,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唱出來的不熟悉的旋律全都炒豆子似的往他耳朵裏灌。

花折也就算了,平時雖溫潤端方,不過在京城摘星樓當場發騷把上千人都撩撥了一回,可能骨子裏就不是什麽穩重的;這他手下的將軍們平時儀表堂堂、道貌岸然,怎麽喝了點酒就變成了這樣?

他真真的是開了眼界,心中暗想道自己是不是平時待他們太嚴肅了;轉頭和劉心隱面面相覷,劉心隱也是被驚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