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禍從何來(第2/2頁)

不過這種煞風景的話,她是肯定不會說的,一伸手摟住了許康軼的脖子,撲進他的懷裏,吃吃的笑著:“殿下定是在哄我,您金枝玉葉,以後三妻四妾是一定的,哪可能只帶我一個?”

許康軼摟著劉心隱一邊順著坡繼續往山上走,一邊正色的說道:“那三妻四妾估計還是不能交心,所以不夠凈重不夠憐愛,如果真是情真意切,誰舍得自己心愛之人受委屈?長的再美看久了也一樣,妻妾成群的世界太擁擠了,我還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劉心隱心裏一動,許康軼貴為皇子,平時對她雖然嬌寵異常,也少言不愛表達,可能今天在天被地席的野外,心情放松,才隨口的就說出了這番話,她不信,反口問道:“我本來就比你大幾歲,也許很快就色衰愛弛了呢?”

許康軼忍俊不禁的一笑,伸手在她額頭上輕彈了一下:“小腦袋裏想什麽呢,別拿凡夫俗子來想我,我這不是找到一心一意對我好的人了嗎?來,我們去山頂瀑布那裏看看。”

劉心隱沒說話,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下,之後笑容掛在嘴角,說了一句:“殿下這麽文治武功,當然找得到一心一意對你好的人。”還是反手拉住他滿是薄繭的手,往山頂的方向走去。

許康軼自幼嚴肅,一生少得空閑,生在帝王家,如果不受寵,連呼吸都可能是錯的。

他過去那些年活的處心積慮,再加上多災多難,有時候更是內外交困,確實沒有過什麽放松的日子,身邊所有人對他看似敬重,實則都有距離,他緊緊的隱瞞著心中各種想法,唯恐一個不慎引來殺身之禍。

這種常年繃著弓弦似的心,在那個安靜的午後,身穿翠綠色夾襖的姐姐偷偷引著他看澤親王府後花園樹上一個有鳥蛋的鳥窩,之後偷偷塞給了他兩個他從未見過的烤熟了的土豆,小小的快樂一下子就打動了少年王爺的心。

後來有一次他走私的過程中被貨物中突然爆炸的黑硫藥震傷,這個姐姐挽起衣袖給他奉上罕見相融的血液,更是讓他有一種血脈相融、地老天荒的錯誤。

許康軼一路和劉心隱歡聲笑語著攀上山頂,山中清晨的清風吹拂他的頭發衣袖,可能以後他回想起來,才知道這清風吹的常年緊繃的翼西郡王少有的放松,卻吹散了他僅有的少年情懷。

兩個人爬上山頂,山頂上瀑布淙淙急流而下,放松的挽起褲腳,在山頂長滿青苔的石頭路上跨越,雖說路滑,不過也沒什麽關系,畢竟他和劉心隱都是習武之人,這點水平還是有的。

才這麽想,就看到離他三步遠的劉心隱一個站立不穩,花容失色的慘叫了一聲“殿下!”就失足滑到了瀑布急流裏去了。

“心隱!”許康軼急急的一伸手,可是距離遠來不及拉住了,他無暇多想,直接一個縱身跳下瀑布救人。

許康軼水性極佳,輕功了得,可是不知為何,一直都摸到了水裏,還是沒有找到劉心隱,劉心隱水性一般,跳下來的時候水晶鏡又不知道甩到哪裏去了,他眼前俱是影影綽綽,憂心如焚,只能憑借著聲音尋覓劉心隱的蹤跡。

好像聽到了水聲,之後好像見一個青色的影子自水中慢騰騰的晃過,踉踉蹌蹌的進了對面兩塊模糊的黑色大石頭後邊。

許康軼又喊了一聲:“心隱!”那邊沒有答話,他急的一跺腳,足尖點地,三兩步就沖過去了。

他看不清楚路,找不到兩塊大黑石頭中間的小徑,只能慢慢摸索,這黑色石頭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風吹日曬,上邊寸草不生,摸起來感覺到可能連青苔都沒長。

終於給他摸到了兩個大黑石頭中間的縫隙,他向裏邊再喊了一聲“心隱”,還是沒人答應,他唯恐人從高處跌落,已經昏迷不醒了,探索著往兩個石頭間找去,一直到摸到了兩塊石頭的交界處,確實人沒有在這裏。

可能是最近本就身體不佳連日勞累,和剛才跳下瀑布急了些,他有一些頭暈惡心的感覺,伏在大黑石頭上喘了一口氣,黑石頭上一股澀腥相當難聞,兩只手上也摸的綠色的泛著熒光的粉末,也不知道什麽東西。

他轉身又循原路出了兩塊石頭,正在沿著水潭著急,終於在水潭另外一段,看到了伏在岸邊的劉心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