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雙響大禮

淩霄帶著許康軼兩個人三晃兩晃, 繞開了侍衛直接隱進了劉心隱的臥室衣櫃裏,屏息凝神,將呼吸和心跳的頻率全壓到了最低。

許康軼丹鳳眼瞪了淩霄幾眼,心道淩霄看似性格平易遜順, 沒想到盡得淩安之的真傳,莫須有的事就竄進了劉心隱的臥室, 如果一會劉心隱沐浴更衣, 縱使淩霄看不到,也聽得清楚,豈不是荒唐?

不過再看淩霄那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加之他心中也不是沒有疑慮過, 還是等等吧。

過了不到一個時辰, 劉心隱果然回到了外間,先是坐下心煩意亂的撥了幾下琴弦, 不過旋即站了起來, 開始在外間來回踱步。

一直等到了四更天,許康軼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耐心, 大晚上不睡覺,兩個男人藏在自己女人房裏,像個什麽樣子,他開始想怎麽才能引開劉心隱, 他們再從這屋子裏出去——

突然間,幾不可聞的幾聲鳥叫聲,劉心隱聽到了鳥叫聲馬上輕輕去開門的聲音, 接著一男一女腳步進入內室的聲音。

“心隱,日前你落入水潭中,沒有傷到你吧?”

許康軼面沉似水,沒有任何表情,心卻在往下沉——進來的是本來應該已經啟程去往北疆的佘子墨。

“子墨,事情已經做完了,我沒有受傷。你為何發了消息給我?”透過衣櫃上一個極小的縫隙,能看到兩個人已經靠在一起坐在了臥室中央的腳榻上。

“咱們事漏了,那個病秧子今日下午突然讓我馬上前往北疆,把咱們兩個分開,讓澤親王殺了我。”

這個小人以己度人,做了壞事覺得虧心,所以許康軼只是一個試探,他就馬上以為事情暴露,打算來一個遠走高飛。

“他今日下午讓你走的?他最近和以往一樣,沒見到什麽端倪啊,那現在我們怎麽辦?”許康軼當然不是不會掩藏心跡的傻子,對於一手遮天的皇子來說,殺他們和碾死幾只螞蟻一樣。

“當然是我們今晚就走,回毓王那裏先領了賞金,之後我們回女真或者找個什麽地方,過咱們神仙眷侶的小日子。心隱,這兩年來,我一想到你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感覺到惡心,恨不得馬上宰了這個四瞎子,上次在突厥,他命大被那兩個姓淩的救了一次,總不能次次這麽好運。”

——佘子墨說的也對,任何一個男人,自己的女人對別的男人婉轉承歡,可能都會感覺到惡心。

佘子墨透過窗戶看了看月上中天,催促道:“心隱,我們收拾點東西,越快越好。”

劉心隱從榻上站了起來,像是要去收拾東西,輕輕低頭用嘴唇蹭了蹭手背,說道:“其實,許康軼對咱們也不薄,我終究有些不忍心。”

佘子墨眼睛裏寒光一閃,壓抑著怒氣說道:“他貴為皇子,拔一根毫毛下來就算是不薄,做都做完了,你還在這裏貓哭什麽耗子?怎麽,改變主意了,想給那個病秧子養老送終?”

劉心隱不再說話,生死攸關事不宜遲,開始打開了櫃門開始收拾東西,隨即“啊”的一聲慘叫,受到驚嚇跌坐在了地上——衣櫃裏站著兩個男人,均面色鐵青的看著她。

淩霄說的沒錯,確實是一份大禮,還是雙響的,抓了兩個間諜叛徒,還驚喜的送給翼西郡王殿下一頂綠帽子。

淩霄只用了一轉眼的功夫,就把這對男女全都綁著跪在房屋中央,也不用審了,二人在訴衷情的時候已經全交代完了。

此等家醜不可聲張,淩霄心一橫眼中寒光一閃,總有人要做這個惡人,他一手去摸腰間的豁嘴蒙古彎刀,一邊轉身對許康軼說道:“殿下,書房裏花少爺已經為您備下了熱茶,您去喝一口吧。”

劉心隱自從看到了衣櫃裏的許康軼就一直在瑟瑟發抖,此時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看明白淩霄是不想當著許康軼的面殺人,只要許康軼走出這個門,她和佘子墨立刻命喪當場。

她盯著許康軼,跪著膝行到許康軼的腳下,柔柔弱弱的喊了聲:“殿下,”上半身靠在許康軼的腿上,又哭著喊了一聲:“康軼。”

許康軼其實一直都沒有回過神來,他從佘子墨進屋開始,一直處於雲裏霧裏的狀態,一邊想著,劉心隱平時對他情深義重,為什麽這麽做?一邊想著,這應該是在做夢吧,昨天不是還在和他一起踏青,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嗎?

直到劉心隱喊出了一聲他少年時兩個人偷偷約會時的稱呼,他三魂七魄才回到現場。

“心隱,你和佘子墨,是真的嗎?”

許康軼不敢置信,難道劉心隱兩年來全是在和他演戲?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劉心隱感覺到的是惡心?心中所想的,難道是希望他這個病秧子早登極樂?

“殿下,我…我…我是被毓王逼的,我的所有親人,全在毓王的手裏,如果不這麽做,全家都不能活啊。”劉心隱磕頭流血,救命稻草一樣靠著許康軼的腿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