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雙響大禮(第2/3頁)

許康軼難以再鎮定冷靜,此刻胸中氣血翻騰,難掩落寞傷心,他不再說話,他想往外走,一時都不知道應該先擡那條腿。

劉心隱深知許康軼的軟肋,她哭完了,身子也挺直了,額頭流著血,發絲散亂,仰臉淚眼許康軼道:“殿下,今生是我對不起您,心隱不願意死在別人手裏,求殿下最後給我一個恩典,親手給我一個痛快吧。”

淩霄氣的腦袋上冒煙,瞪著眼睛咬著牙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演戲,奸夫□□的血恐汙了王爺的刀,一會小爺爺就親自送你們上路!”

許康軼看著劉心隱,半晌沒有說話,他扶著桌子緩緩跨過了門檻,在門框上稍微靠了一會,聲音幾乎聽不到:“淩霄,把他們看管起來,我要審問一下。”

審訊的地下室燈火通明,照的如同白晝一般,在場的一共四個人,劉心隱和佘子墨跪著看許康軼冷若冰霜的臉色瑟瑟發抖,只有淩霄手持隕鐵長劍,保護許康軼的安全。

許康軼看著這兩個陪在自己身邊十來年的奴仆,尤其劉心隱是他的枕邊人,有出離憤怒悲傷虛脫之感,他強打精神坐直了身子,吩咐道:“淩霄,你把耳朵塞住了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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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當完了聾子保鏢,將這對狗男女壓起來之後,馬上就來找了花折,他還是一身緊身黑色夜行衣打扮,壓低了聲音對花折說道:“這對狗男女本來就是老鄉,是打小就在一起了。”

花折眉頭緊皺,追問道:“具體是怎麽回事?誰派來的?”

淩霄搖搖頭:“具體怎麽回事耳朵被塞住了,我也聽不到。”

這許康軼是到了最後,還給劉心隱留著點顏面,他手指貼著薄唇無語道:“確實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淩霄也覺得過於優柔寡斷,不過他也只能聽令行事,想到許康軼被扔在糞坑裏的真心,以及頭上閃閃發光的綠帽子感慨道:“瓢的真好。”

花折一愣,也沒工夫失神了,直眼睛看著他。

淩霄這才覺得自己失言了,輕一跺腳:“我先走了,一會殿下處理完別的事,估計會先來找你。”說罷敏捷的轉身,只輕輕一晃就在房間中消失了。

花折一直等到馬上天亮了,終於看著夜行衣還沒換下去才來到書房的許康軼,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

花折心想,狗男女是打小就在一起的,這麽多年了許康軼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這是瞎嗎?

——轉念一想也找到答案了,許康軼確實是個半瞎。

正在這胡思亂想,在椅子上一直佝僂著腰坐著的許康軼說話了,他聲音蒼涼,難掩落寞:“怪不得花公子能給我配出治療眼睛的解藥,你的眼睛確實挺毒的。”

“…”

許康軼深受打擊,倍感傷心,聲音發啞的低低說道:“我這些年,四處行走,在京裏陪她的時間少些;也沒給過她什麽名分;多災多難,性格又古怪暴躁,想必…算了,留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走吧。”

花折直接氣笑了,在寧夏和甘州官場殺人血流成河的翼西郡王呢?還要縱那對狗男女離開,先是引狼入室,再放虎歸山。

他剛才以為某人涉及到身邊的人有些優柔寡斷,現在才清楚的認識到是糊塗的可以。

花折深吸了一口氣,這無論如何是許康軼的家事,他和淩霄都無權置喙,他站起身來說道:“殿下最近病著,昨晚又心神動蕩,先喝了安神的藥去休息片刻吧,我去告訴淩霄放人,順路問問您眼睛的解藥的事。”

他正往外走,許康軼在後邊又悶悶的說了一句:“對劉心隱,不可嚴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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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子拔掉了,淩霄想著安西軍百廢待興,淩安之可能需要他,早已經歸心似箭。第二天便辭別了許康軼和花折,快馬加鞭趕回安西軍。

禍起蕭墻,後院起火並沒有影響許康軼在甘州辦案,他像是吃錯了藥,倒更鐵面無私了,在甘州依然是手腳利索,大刀闊斧,和寧夏的效果如出一轍。

許康軼情場失意,官場得意,剛出了甘州,聖旨就到了,將翼西郡王升為翼親王,從跑龍套的又變回了配角。

花折手段狠辣,沒幾天下來就讓佘子墨和劉心隱把能說的全說了,剩下的估計十八般酷刑也敲不開嘴了,不過想要知道的內容基本全沒有。翼王說要放了,可沒說放了之後不準再抓嘛。

他確實沒有膽量殺劉心隱,許康軼對身邊人的袒護一向登峰造極,所以這些年波詭雲譎也沒見輕易折了哪個,沒有許康軼首肯誰都不敢動翼王的手下。

何況劉心隱與許康軼一日夫妻百日恩,許康軼念及久情,萬一一生氣再給他一刀;不過“誤殺”一下佘子墨還是可以的。

代雪淵、覃信瓊雖然二十剛出頭,手腳卻好的可以,眼裏只認識花折淩霄,完全不認識翼王殿下,出去跟蹤了兩天,不僅偷偷把劉心隱囚禁在了甘州金昌的密室中,還帶著佘子墨的喉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