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洞若觀火(第2/2頁)

許康軼思緒一飄,又想到別的地方去了,他疑惑道:“這麽多年也沒看你為誰說過好話,為什麽今日一張嘴就是要帶人保護淩安之?”

花折早就想好答案了,他插好最後一根銀針:“除了他誰還有本事能秘密潛入番俄貴族府中?”

——淩安之要是打沒了,還怎麽爭取安西軍的支持?

許康軼將信將疑,不過花折的想法,只要不想說,他也撬不開嘴:“對了,我兩個舅舅對余情的婚事頗為上心,替那個裴星元說了不少好話,想讓我去探一下余情的意思。”

花折坐下反問他:“殿下怎麽想的?”

對終身大事翼王確實沒什麽發言權,畢竟他自己都是一團麻,回答的倒坦然:“我沒有想法,也不打算胡亂插手。”

花折對這個表示滿意,露出一副你挺有自知之明的神情來,笑著道:“余情長成大人也沒兩年,老爺們全是瞎著急,再說也管不了她,我不敢胡亂置喙你們家的事,只不過人活一世,還是遵從她自己的本心好些,否則日後不是落了埋怨?”

花折想到了什麽似的,雙手支著下巴沖許康軼眨眼輕笑:“殿下這幾年也是清心寡欲,您心裏對辛懿小姐怎麽想的?”

許康軼知道花折這一年極力撮合他和辛懿,可能是想讓他心情放松些,辛懿性格活潑,會逗他寬他的心。

不過虎狼蹲於墀階,他實在分不出心來花前月下,不免皺了皺眉:“我哪有時間成家?你呢?向我打聽過你的人家也不少了,看上哪一家沒?”

花折頗有自知之明,對這些一笑置之:“他們找我回家全是當花瓶擺設的,也就是新鮮兩天;在你這認真當個大夫,好歹還有些用處;再說我遊蕩慣了,一丈之內的才是夫,誰找我幹嗎?”

花折這幾年賺了不少錢;看行事不是想混日子的卻又無心求官;結交甚廣,混跡在他身邊時又隱蔽行蹤;金錢、名利、美女、官職好像他都無所謂,他到底這麽忙活是為了什麽?

許康軼也曾經試探的問過幾次,花折說的也是雲山霧罩,或者幹脆避而不答,弄的許康軼也猜不出一二三四來。

許康軼捉摸不透的人,這麽多年以來也沒有幾個。

許康軼若有所思,瞟了他一眼看似漫不經心:“也是,誰找了你估計連枕邊人想什麽都不知道,你要是包藏禍心別人腦袋隨時能搬家。”

“…”花折無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感覺夏日雨夜的風從窗縫吹進來也挺涼的,問道:“對了,殿下,您看我帶著陳恒月和陳罪月什麽時候出發?”

許康軼點頭,風輕雲淡的說道:“嗯,要走就盡快,到北疆路途也要一段時間,我這三個月先把運河的事情處理一下,之後也前往北疆助澤親王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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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北疆蕃俄和澤親王一戰之後,成為一種軍事上的勢均力敵,雙方彼此安營紮寨,番俄背靠捕魚兒海;澤親王的北疆都護府城墻森然而立,旌旗招展,彩旗飄揚,各顯實力,俱在等待機會。

兩軍陣前一片焦土,誰都不肯再退讓一步。

淩安之連日來把注意力集中在摸清敵軍底細上,否則天時地利人和一個也不占,和送人頭差不多;抓到機會就出營偷襲、摸哨、夜襲、偷糧食,侵擾不斷。

這一晚和淩霄帶著三千驍騎兵,馬皆銜枚馱著油料,趁著天陰月暗,偷偷的繞大圈到了番俄囤在捕魚兒海湖邊的一個小型糧倉,番俄之所以把糧倉建在了捕魚兒海附近,就是為了防火取水方便。

放火的終於來了,淩安之在上風頭一把火,直接點了一個火樹銀花不夜天。按理說本該直接撤回軍營,但他看到番俄救火還算及時,心裏癢癢,腿欠的又來往溜著敵軍跑了兩圈,到了四更天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才率眾回到了中軍營盤。

回來時天光已亮,顧不得辛勞直接沖回了中軍營,許康瀚已經和幾名心腹等在中軍,大家看準備工作鋪的差不多了,開始研究下一步的軍事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