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兩個傷員(第2/2頁)

淩安之進攻太快,在戰場上來去自如,經常是如入無人之境,想要貼身護衛,也只能是淩霄這樣半斤八兩的。

思及至此,淩霄說道:“兩軍陣前暗算此人也不容易,少帥可以先去掃除西域逃來的余孽,等我傷好的差不多,我們二人聯手宰了他。”

這次淩霄重傷,短時間內沒有一戰之力,就算要戰也要等淩霄傷養好了再說。

“暫時看起來,也只能如此了。”淩安之點了點,看淩霄重傷在身,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你先休息一會,我去看看余情,她也傷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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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安之半夜敲了敲余情的房門,余情的傷口疼的如同火燒,根本睡不著覺,她細皮嫩肉,此刻感覺胳膊肩膀扯著耳朵腦袋一起疼,連耳朵也似乎在轟鳴。

剛才花折問她要不要上點止疼的藥,她又逞強不想二次在花折面前寬衣解帶,說一點都不疼,讓花折去休息,花折放下藥走了。

——不過也肯定不是去休息,他最近秉燭達旦的研究那些番俄醫書,寫寫記記,用的全是鬼畫符的外文,別說,他外文真比漢字寫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淩安之一進房門,就看到了面色慘白正疼的抓耳撓腮的余情,余情今天讓他感激涕零之余又刮目相看,兩軍陣前陳兵千人,連他都沒感到不對勁,沒余情這麽快的反應。

他也不避諱,直接下腰蹲在了余情的床頭,低頭少有的展露出溫柔的一面,沉聲的問道:“很疼嗎?”

余情憋憋屈屈的點了點頭,“嗯,還是我太嬌氣了?”

淩安之聞了聞余情房間裏若有若無的香氣,心道平時再怎麽穿上男裝也是姑娘心性,輕輕一笑:“傻話,誰家的女兒不嬌氣,這是什麽香?聞起來暖洋洋的。”

余情:“不知道,花折剛才給點的,說可以鎮痛助眠。”

淩安之想到花折白天和他介紹過余情的傷勢,“花折說你被傷了幾道傷口,你當時怎麽那麽快提前拉開了弓弦呢?”

如果不是提前拉開了弓弦,丹尼斯琴天花蓋頂的那個速度,他在現場也不一定來得及。

余情盯著淩安之映在燭光裏近在咫尺的臉,又不穩重的在動色心:“我之前就羨慕你和淩霄的力度,你們在和我練武的時候,基本上兵刃都是輕拿輕放,不用全力,不會硬碰硬,所以動作稍顯笨滯。”

“今日我看丹尼斯琴和楚玉豐、淩霄交手的時候也有同感,如果笨手笨腳的原因是相同的,豈不是力量上的差距也是一樣的?”

“所以他把淩霄引到戰場中間,出了我軍弓箭手射程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不對勁,剛想回頭喊你,擡眼就看到丹尼斯琴的奸計得逞的笑,知道已經來不及了,就只來得及彎弓搭箭了,嘶…。”

確實觀察入微推己及人,頗有膽識,淩安之想說幾句謝謝,又感覺實在說起來太假,他微微帶點批評的語氣說道:“那怎麽還往前沖呢?這種對手,殺了你和碾死螞蟻一樣輕松。”

余情倒是理直氣壯:“淩霄二十出頭就已經軍功赫赫,是國之棟梁,以後或可以獨當一面國門,這麽不明不白的被暗算了豈不是天下百姓的損失?我一個投機倒把的小商人,死了也就死了,一命換一命也挺值的。”

淩安之聽了心口一熱,余情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帶著光的,語氣鏗鏘,沒有絲毫的猶豫,一看就是肺腑之言,一個大戶人家出來的大小姐,竟然有如此氣度,讓他另眼相待。

他心裏這麽想著,嘴上卻說道:“一命換一命你的小命也沒了,你那三個爹怎麽辦?”

余情好像才不孝的想起她還有三個爹來,不由自主的想伸手摸摸腦袋,不過忘了有傷口的事,“哎呦”一聲,五官都擰到了一起,冷汗順著眉毛眼眶往下流,又想團成一個球。

見余情剛才還慷慨陳詞,這一會又疼是像是捕鼠夾子被夾住的老鼠一般,淩安之也想不起來自己剛才要說什麽了,“疼的這麽厲害,你是不是沒上止疼的藥?我給你上一些。”

余情看了面前這個男人一眼,大義淩然的咬著牙說道:“一點…也不疼。”

淩安之看她這個樣子,在屋裏目光一掃,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藥盒,看來花折已經把藥留下了,他回身把藥拿來,直接坐在了床頭:“聽話,大夫不分男女。”

余情心道你又不是大夫,她不說話扭著臉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