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負荊請罪

余情心道你又不是大夫, 她不說話扭著臉不看他。

淩安之看她這個樣子,又柔聲解釋了一句:“就一個胳膊肩膀,男人和女人沒什麽區別,聽話。”

余情:“哼, 你怎麽知道,區別大著呢。”

淩安之有點被不信任了的感覺:“見那麽多也沒見什麽區別。”

“…”余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就差直接問他了, 那麽多都是在哪見的?家裏妾也才一個,據說還得了急病死了好幾年了。

淩安之平生第一次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他偏頭訕笑了一下,看著余情汗涔涔的腦門:“來, 乖, 給三哥看看。”

對於余情來說,已經不算是皮肉傷, 深的地方應該可以見骨, 齊刷刷的五六道割傷,被花折用極細的線均勻的縫了有上百針。

淩安之把余情靠在床頭枕頭上, 看到了傷口就嘆了一口氣道:“雖然針腳細密,還是肯定會留疤。”

余情臉一直紅到了耳垂,小聲的嚷嚷:“留疤是以後的事了,快點給我上點止疼的藥, 現在就要疼死我了。”

淩安之上藥的手特別輕——他對力度的拿捏早就已經收放自如了,看著余情不自然的樣子,找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偷偷告訴你, 我也特別怕疼。”

余情果然馬上露出了好奇的神情:“怎麽可能?你堂堂一個將軍還怕疼?那受傷了怎麽辦?”

淩安之說的也是實話,他悄悄的像說小秘密似的逗她:“前些年清創什麽的都是問題,全是淩霄按著我,看我疼的翻來覆去,他也不敢下重手,有一次傷口感染了,再處理的時候差點被疼死,真有心當場痛哭一場。”

“你哭?哈哈哈,”余情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感覺太惹人發笑了,不過她很快笑不出來了:“可是你沖鋒陷陣,經常會受傷,那不是常常被疼痛折磨嗎?”

淩安之藥也快上完了,感覺話題可以收尾了:“我現在習慣了,這幾年也就是一點皮肉傷,兩軍陣前哪有什麽嬌氣,可沒人慣著我。”

淩安之到底不是聖人,其實多少還是個風流成性的痞子,他目光掃過余情的肩膀,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落在了余情雪白的脖頸上。余情微微靠在他肩膀上借了點力,幽幽擡頭用含水的眼光看著他,一瞬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變了,朦朧的好像呼吸之間吹拂著汗毛,屋內蠟燭的光芒都籠罩著一層氤氳的粉色。

淩安之一瞬間鬼迷了心竅,往日的理智都扔到腦後去了,他擡手向余情的臉頰摸去,長指順著臉頰劃過纖細的脖頸,落在了沒受傷的一側雪白肩頸上反復撫摸。

之後動情的沖余情啟唇一笑,眼睛燦若星辰,緩緩低下頭,先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余情的唇瓣,看余情緊張的握住了他的手,他像得到了鼓勵一樣,低頭加深了這個吻,好像聽到了余情心跳如擂、血液加速劃過血管的聲音。

余情笨拙的柔柔開口叫了他一聲:“三哥,”聲音就被他吞了進去,舔開唇瓣,靈舌長驅直入,直到吻到余情一口氣用盡再也喘不上來,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

淩安之雖然風流,但也從來沒有這麽不自持,他無暇細想自己這是怎麽了,伸手緊摟住余情,他前些日子看到余情細腰盈盈一握,動過那麽點色心,現在則是用滿是繭子的手掌開始輕輕反復摩挲。

余情緊張的渾身哆嗦,只能直愣愣的看著他。

他感覺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渾身的血液幾近沸騰,簡直要燒穿他的皮。完全聽從身體指揮,一個變換身形,順著余情沒受傷的肩膀一側,將余情摟在了懷裏,狂吻之余好不容易才擡起頭來,一手摩挲著余情的下巴動情的問道:“三哥身上好多傷疤,想看看嗎?”

余情從來沒有見過呼吸這麽急促,眼底發紅的淩安之,她實在不知道怎麽辦好,這個男人是她在夢裏見過好多次的,可是夢裏夢外的全不是這樣。

淩安之見她不說話,一低頭又吻住了她,夏季衣衫單薄,牽著她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位置上,擡頭好像是自己的最後一絲神智清明,嘴角扯出一絲笑氣息不穩的問她:“心疼心疼三哥,好不好?”

語罷在她身上開始在她臉頰頸項上親吻琢磨,在腰間摸索著的手不安分的開始往上走。

余情感覺渾身發抖,她第一次感受淩安之手的力度,拉著她的手根本一絲反抗的余力都沒有,第一次看到瞬間失去理性的淩安之,一雙眼睛夜裏射著綠光,真的如同野獸一般,她都不認識了。

想推他又怕刺激到他,眼淚唰一下子就下來了,“你是三哥嗎?我害怕。”

淩安之看到余情的眼淚,好像才清醒了一下,他愣了一下喘了幾口粗氣不知道在壓抑什麽。

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的從余情身邊起來坐在了床沿上,好像渾身戰栗微微發抖,他咬破了舌尖嘗到了血腥味才控制住自己,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個禽獸,終於眼底的紅色褪去,把自己的理智逼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