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九死一生(第2/3頁)

許康軼連帶震得在馬上晃了兩晃,差點跌落馬下,他手裏沒了兵刃,不想戀戰,退出陣腳,倒拖著刀柄,飛馬便回。他可能是想要打馬回營,卻見營門緊閉,急得嘆了一口氣,回頭再看丹尼斯馬頭挨著他的馬尾,快追來了,不敢再多停留,直接向東敗走。

番俄在陣前是十足的小人,見翼王要走,趁機萬箭齊發,想要把許康軼射成靶子;淩安之擔心許康軼吃虧,縱馬纏鬥丹尼斯琴,看到萬箭齊發稍一晃神,頭盔就被丹尼斯琴刮到邊挑上空中,一瞬間發絲散亂。可能利刃的鋒芒太盛,在額頭上帶出一個小口子,刹那間鮮血披面。

大楚官軍見少帥負傷,大為驚駭,無論是翼王殿下還是安西軍少帥,均不能有失,也不管什麽軍令不軍令了,直接奮不顧身的沖上戰場,要保護將軍。

丹尼斯琴見血更為興奮,圓睜環眼、倒豎獸須,開始哇哇爆喝,猶如磕了藥似的沖向淩安之。

事已至此,淩安之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也不戀戰,他跟在翼王馬後,馬走如飛,猶似不服氣的回頭罵道:“無恥小人,暗箭傷人算什麽本事,咱們改日再戰。”說完打馬便跑。

淩安之滿臉是血,戰馬已傷,筋疲力盡的好不狼狽。此種機會怎能錯過,丹尼斯琴帶領著手下乘勝追擊,一聲喊掩殺過去。

番俄要助自家半獸將軍一臂之力,當即靜悄悄的打開營門,精銳盡出要援助作戰。

大楚的北疆軍剛才像是被捏死了似的悄無聲息,而今瞬間暴起,營門和城門突然大敞十開,兩萬騎兵分別穿北疆軍和安西軍的軍裝,潮水一樣的湧出,連神機營都出來了,直接沖向了番俄的陣營,雙方針尖對麥芒,各施陣法戰術,亂戰攪在了一起。

丹尼斯琴不知道後院已經打的熱火朝天,一直攆到了冰湖切文厝的湖畔。

且文厝湖面廣闊,左右是山,翼王和淩安之看似避無可避,亂軍之中只能回頭直面丹尼斯琴,許康軼已經換了武器,這種野獸似的力度他也只能巧取,為淩安之防住四處來的明槍暗箭。

淩安之和丹尼斯琴又是五十回合,雙方均有些氣喘籲籲,一時不查兵刃又攪在了一起,這次同時“哐啷啷”上天崩飛了出去,戰馬和駝鹿也實在是受不住力道,均趴跪在了地上。

兩個人打紅了眼,直接翻落馬下,插招換式又打在了一次。丹尼斯琴的頭盔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扯掉了,淩安之現在誰都看不出來他是個玉面將軍,身上盔甲被扯掉的差不多了,僅著貼身皮衣,披頭散發也像個厲鬼。

兩人硬碰硬了一上午,又狂奔了二十余裏,均已力竭,越來越沒什麽招式,最後索性像兩個街頭混混,打進了切文厝湖面中央滾在了一處,加上冰面寒霧蒙蒙,也分不清誰是誰了。

丹尼斯琴到底身壯力大些,騎在了淩安之身上一拳砸向面門,淩安之歪頭堪堪躲開,這一拳直接砸在了冰面上,簸箕大的拳頭把冰面砸了一個碗大的坑,主將尚且如此,其他兵士尤甚,戰場一片混亂,雙方士兵也已經陷入疲憊不堪的亂戰中。

許康軼打馬立在湖邊,就是現在!他在懷中掏出一個白丸彈了一下向天一拋——頃刻間一道耀眼的白光沖天而起,在青天白日裏尤晃得眾人睜不開眼睛,這是昨晚埋伏的親兵行動的信號。

淩安之的親兵衛隊靜靜埋伏在湖周圍已經等待良久,只等信號,此時湖邊的雪殼子樹毛子裏一下子跳出山鬼一樣的伏兵,不少人身上已經帶了冰碴,煞氣中帶著明銳,手中俱拿著的散發著幽幽青光的冰爪,千余只冰爪以丹尼斯琴和淩安之為圓心抓向湖面,冰面下暗流洶湧,冰薄的地方也就一尺多厚,千膀較力,瞬間將冰面拉的四分五裂。

冰面上的散兵紛紛立身不穩,落水者不計其數,丹尼斯琴這才知道中了埋伏,援軍可能也被纏住了,要不就早到了。他心一橫更是在冰面上鎖住淩安之不放,死也要拉著他陪葬。

許康軼遠遠端著千裏眼盯著這裏,只待淩安之和丹尼斯琴分開便按計劃萬箭齊發,將丹尼斯琴射成刺猬。

淩安之已經一個卸力捏住了丹尼斯琴的麻筋,使這個半獸人不得不松了手,他瞅準了機會幾個翻滾就從丹尼斯琴的身下躲了出來,一挺腰站在了冰面上。他目力極遠、自帶千裏眼效果,還抽空回眸沖著正舉著千裏眼的許康軼飛眉朗笑了一下——許康軼驟然感覺他笑的不太對勁。

果然,淩安之從此塊浮冰上一躍而起之後重重踏下,浮冰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開始劇烈震蕩,丹尼斯琴站立不穩“哐”的一聲摔倒在冰面一側上,淩安之再次躍起,丹尼斯琴本來身軀沉重,淩安之跳起後浮冰直接失去了平衡,幾個震蕩直接豎在了湖面上,丹尼斯琴抓無可抓,只能落入水中——淩安之在空中深吸一口氣,像入水的炮彈一樣直接鉆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