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精心籌謀

花折全神貫注, 面上難掩贊賞之色,只知道翼王身手尚可,極少見他賣弄,今日一見出乎意料的武功卓絕。

淩安之眼珠像大貓似的放光, 如此良辰美景豈能錯過摻和的機會,拎起澤親王的寶劍沖進劍雨中:“讓西北人領教幾招!”

秋風落葉掃不只是劍鋒可以傷人, 連劍氣貼身而過都能造成創口, 是不同凡響的利刃神兵,淩安之只感覺漫天俱是吐信的毒蛇,稍不小心就可能掛彩,他全神貫注小心應對, 來了一個龍爭虎鬥, 不知道二人對著拆了多少招,引許康軼的秋風落葉草纏在了他的寶劍上, 兩把劍攪在一起, 才結束了這場比武。

澤親王和花折由衷的掌聲響起,澤親王爽朗的撫掌大笑:“康軼平時諸事繁忙, 沒想到功夫還沒擱下,文武雙全,皇兄佩服。”

許康軼手腕卸力,秋風落葉掃從淩安之的劍上松了落下來, 神色淡然:“淩將軍未和我硬碰硬,剛才那一下子也已經繳了械。”

淩安之可不這麽想,正色道:“是不能輕易硬碰硬, 劍身柔軟,再大的力度也能輕易卸掉,彎折之後的劍鋒變換方向,貿然用出全力更大的力度會作用於己身。”

澤親王當他們是謙虛,花折更是不懂只能看個熱鬧,翼王多年來首次出手即不凡,大家興致高漲,一直聊到篝火要滅了才剛要散場——

只見元捷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了,看到了澤親王,直接急的跳腳:“王爺,殿下,不好了,楚玉豐和陳恒月二人拌嘴,現在已經打起來了!”

許康軼知道楚玉豐心直口快,有時候性情中人一些,但是陳恒月素來沉穩,以為兩個人也就是臉紅吵個幾句,沒想到到了現場大出所料。

兩個人均赤手空拳,在軍營裏你來我往已經扭在了一處,打的是不可開交,澤親王到了現場面沉似水的爆喝了一聲:“住手!”

這兩個人才算是不服不忿的松了手,不過還像是兩雄不堪並立的烏眼雞似的對著怒瞪對方。

楚玉豐是朝廷三品武官,平蕃將軍,北疆軍的第三把手,竟然行如此街頭小兒之舉,不禁讓澤親王又氣又鬧:“楚玉豐,這卻是為何?”

楚玉豐指著陳恒月怒道:“我確實是東遼蠻夷,倒不如這個京城來的陳將軍書讀的多些,竟然諷刺我為丹尼斯琴手下敗將,說我文武功夫全上不得台面,你這般厲害,為何這麽多天也沒單獨去戰丹尼斯琴?”

陳恒月也怒目圓睜:“楚將軍,你就是書讀的太少,是你先說翼王帶來的人全裝著一肚子沒用的墨水,沒一個會帶兵的。我才說翼王殿下久居京城,我們平時讀書時候多一些,何時曾說你文武功夫全上不得台面?你理解不上去先動了手是幾個意思?”

楚玉豐這一陣子確實窩火,丹尼斯琴和他戰了數次,全是逗他玩,沒把真正的實力拿出來,典型是沒把他這個北疆軍的三把手當盤菜,而今看誰都像是眼含諷刺。

今天他巡營,看陳恒月和陳罪月兄弟二人身居高位,號稱是和花折一起來援疆,但是極少正面對敵,即便是和淩安之一起出去掃蕩安西殘部,據說也沒沖鋒陷陣幾回,便夾槍帶棒的問了幾句二位陳將軍平時閑著的時候都做點什麽?

陳恒月性子沉穩還忍得住,弟弟陳罪月嘴不是饒人的,直接來了一句:“在下有自知之明,不出戰所以不丟人現眼”。

一句揭短的話像是扔進灶坑裏的炮仗,直接就點燃了楚玉豐,緊接著炮火帶上了翼王許康軼,陳恒月豈能容他人汙蔑主子,唇槍舌劍了幾句後直接打了起來。

楚玉豐怒發沖冠:“我提到翼王也是無心之過,明明是你貪生怕死不敢出戰,你別有用心牽扯什麽王爺,既然和懦夫一樣不敢出戰,何不索性回了京城去?在這偏鄉僻壤逗留什麽?”

陳恒月對翼王忠心不二,他剛想反唇相譏,陳罪月嘴巴更快:“楚將軍,沒我們王爺送來的軍餉,你也不用等到貪生怕死,直接就得活活凍死餓死!”

澤親王覺得這三個人幼稚的可以,他久在北疆和粗人混在一起,最會鐵腕治理這些大兵之間的爭鬥。

他也不給斷官司:“我看力氣全不小,沒什麽事閑的發慌,全是堂堂從三品的武將,在這裏學著民間潑皮無賴打嘴仗,屆時上行下效軍紀何在?我看你們是不要臉面了,也別嫌天冷,三個人全脫光了膀子在軍營裏走一圈!”淩安之聽了忍不住想笑,這從三品的武官眾目睽睽之下臉往哪裏擱?不過也不是他安西軍的地盤,倒是巴不得看一場熱鬧。

許康軼平時手下有爭鬥時他只當不知道,這次親眼所見,裝聾作啞是不行了,他先是開始和稀泥:“楚將軍,你為何如此生氣?”

楚玉豐覺得有些被過度解讀,被陳氏兄弟冤枉了:“翼王殿下,我確實是粗人,不過沒有諷刺殿下的意思,這兩個人仗著是親兄弟多一張嘴,不分青紅皂白的抓著口誤不放是幾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