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水下乾坤(第2/3頁)

岸邊番俄的士兵不自覺的被這一幕吸引,看到淩安之拎在手中丹尼斯琴的人頭,盡皆膽寒,在他們心中,丹尼斯琴將軍是不可戰勝的,可是,如今…

兵器噼裏啪啦掉在地面上的聲音不斷響起,剛才還奮力死戰的番俄士兵紛紛放下武器,多有跪下馬上投降者。

在岸邊奮力死戰的北疆軍和安西軍弟兄們,已然被丹尼斯琴壓了幾個月出不來城門,而今見惡敵已然伏誅,背水一戰的敵軍已然臣服,掌聲歡呼聲不自覺的雷鳴般由衷響起,跟著少帥,有前途!

澤親王許康瀚一顆擔憂的心終於落下了,一顆高山仰止的心升了上來,天將不過如此——

他澤親王可能只是個開邊戍邊的將軍,從水裏出來的這位才是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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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親王率兵抵達且文厝湖畔,一邊將戰爭收尾,活捉了的番俄士兵全穿成串,一邊立馬就地升起十數堆火將落水的淩安之、許康軼和其余眾兵士烤幹,否則濕寒入骨,容易引發各種疾病。

烤幹了也不多耽擱時間,立馬遠離危險之地,帶著丹尼斯琴的人頭和俘虜一口氣撤回了北疆軍大營。

花折聽到消息,已經帶人趕著馬車迎出半路,正好和騎馬回來的許康軼和淩安之走了個對頭碰。

花折極為細心,直接把許康軼拉下馬塞進了烘熱到溫暖如春的車廂裏,淩安之也借了光一起跟著坐車,還混了一碗驅寒湯。

淩安之隨意歸攏了一下頭發,端著熱騰騰的湯碗,再眼巴巴看著花折這幾裏路不停的給許康軼搓手搓腳活血取暖,不禁有些思念起余情來——余情在這的話,肯定不能讓他這麽眼饞的幹看著。

嘴要是老實他就不是淩安之了:“翼王這個誘餌和我這個凡夫夫子比起來,確實分量不同;你家小大夫是真疼你呀。”

花折也不氣惱,擡頭對他回眸賣笑,一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的樣子,看的淩安之有些牙疼。

花折一邊折騰著許康軼,心中一邊暗搓搓的思考著已經逆轉的戰局。

——上下齊心,同心同德,金石可破。

淩安之無堅不摧的驚人意志,藐視對手的傲然氣概,橫掃千軍的驍勇無畏,臨淵履薄的過人心智,坦蕩浩瀚的江河胸襟,花折不知道此人是如何打磨的,只能當他是天降的星宿。

他心中默默的堅定了一件事——得淩安之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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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役,番俄軍營被趁亂擊破,丟失聯營四十余裏,有生力量陣亡了近一萬人,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傾向了大楚這一邊。

花折回去又是藥浴又是按摩針灸的倒騰完了許康軼,要求他在暖屋子裏睡下養一養精神,免得他萬一再著涼受寒,轉身又來到了淩安之的房間。

淩安之先去找軍中獸醫安頓了戰馬小廝,小廝並無大礙,只是中箭受傷需要靜養一段時間,短時間內需要換備用的戰馬出戰了。

他今日與丹尼斯琴對的每一招均要傾全身之力,已經力竭,剛才還不覺得,回房後哼著鋸木頭似的小曲洗了個澡,熱水一泡但覺渾身肌肉全在顫抖著隱隱作痛,勉強穿上了睡袍坐在茶桌旁,想喝口茶舒緩一下,卻發現自己連茶壺也拿不起來了,心臟七上八下的亂跳,肺和氣管憋的生疼。

他有心喊一聲門外的親兵,又不想被親兵發現這麽狼狽,正想著怎麽辦的時候,就聽到花折在門外敲門:“少帥?”

他沒回答。

花折倒是不見外,喊了一聲“我進來了”,推門邁了進來。

淩安之強撐著坐直了,擺出平時紈絝懶散的樣子,“怎麽了?忙活完你家殿下了?”

花折背著藥箱子擡頭看了他一眼,看淩安之唇色發紫,臉色從來沒這麽難看過,搭在腰腹上的雙手好似還控制不住的有點發抖,就知道他自己也是九死一生。

花折直接欺身向前,先倒了一杯溫水送至淩安之唇角,那位偏頭不想理他,花折不著痕跡的打趣道:“別客氣了,讓小大夫也疼疼你吧。”

看著淩安之幾口喝完,花折伸手架住他的肩膀:“我扶你躺到床上去,正好給你全身檢查一下。”

花折先診了脈,搖了搖頭:“丹尼斯琴估計是屬棕熊的,震得你周身氣血全不穩,心肺負荷太大,過於勞累,我給你下一副藥,今天喝了就能好,明後天是鞏固的。”

淩安之任由他折騰,說道:“我從小到大沒喝過藥。”

花折又摸了摸他的頸項脈搏:“余情怕你受傷得病,臨行時托我照顧你;你以前也沒碰到過丹尼斯琴,不是嗎?”

花折起身,出門喊過了代雪淵,讓代雪淵下去速速抓藥熬藥,他再回到床邊從頭到腳,將淩安之全身骨骼肌肉全摸了個遍,摸到了左上臂,疼的淩安之“哎呦”一聲差點直接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