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討寵回疆

花折馬上順著杆爬上去, 扯著許康軼的袖子盡量展露出最楚楚動人的笑顏:“我告訴殿下怎麽弄,殿下,頭三天最疼了,你就幫我三天好不好?”

許康軼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竟然偶爾帶了點少年的調皮和可惡——他現在在花折面前很放松,經常被逗笑:“我覺得還是淩安之的手更穩一些, 眼神還好, 明天開始讓他來照顧你換藥。”

“…”花折發現許康軼也變壞了,笑容凝固在嘴角:“那還是疼死我算了。”

許康軼知道花折雖然是家裏逃出來的,可看做派在家裏之前應該是個極受重視的千金之子,估計這些年沒怎麽挨過打, 全身除了多年前被狼抓的幾個白道子, 一點傷疤也沒有。

今天先是替他擋了刀,又無緣無故被飽含惡意的給了幾鞭子, 縱使再表現的雲淡風輕心裏多少會覺得委屈, 估計讓他親自擺弄一下也是為了討寵。

想到這他不打算再逗花折了,落下臉子來教訓他:“一會教教我, 我這幾天有時間正好擺弄一下你,以後不要隨隨便便沖過來擋刀,我經年習武,刀到了眼前一寸, 憑風聲也躲得開。你不一樣,砍上就是實實在在的;而且砍的還好,要是捅傷可能傷及重要臟器, 瞬間致命,記住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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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北疆熱鬧非常,淩霄在前來北疆的路上,大致知道淩安之病了一場,擔心他獨木難支,換快馬帶著余情、元捷等人晝夜兼程的趕了回來。

等他進了澤親王府的時候天已經擦黑,兩個月不見,前線戰局已經逆轉,番俄雖然還沒有退兵,不過全無了當日二百裏聯營的氣勢,只能守住天險變攻勢為收勢,北疆都護府和蕃俄聯營之間的空地陡然寬敞了起來。

余情還沒回到北疆之前,歸心似箭,眼前全是淩安之的影子,聽到他在水下憑著鐵肺擒殺了丹尼斯琴,猜到他命懸一線,又驚又氣。回到王府看到他和先前離開時除了額頭靠近鬢角添了一道細疤,別無二致,才算是剛放了心。

她好不容易抓到了小哥哥許康軼,聊了一會北疆打仗的事,問的極其仔細,許康軼沉吟半晌,還是把淩安之重病的前後始末告訴給她。

尤其聽說淩安之突然心臟失常,要不是花折偶爾撞到可能已經不知緣由的清晨猝死房中,更是心神動蕩,完全沒有辦法再正襟危坐,假托旅途勞累,草草用了晚飯就回房了。

元捷是許康軼的心腹,此次去安西一是給余情和淩霄幫忙,再一個也是借機了解情況,歸攏線索知道二陰毒毓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下一步是要做什麽,好再和翼王商量應對之策,用完了晚膳也自去和澤王以及翼王詳談。

淩霄知道淩安之病了,後來之後詳細的問花折,花折已經被淩安之警告過不許胡說八道了,風輕雲淡的搪塞道:“淩霄,少帥當日的脫了力,躺了幾天才好”。

淩霄不太相信,淩安之體質極佳,他還曾經發個燒咳嗽幾聲來著,淩安之從來生龍活虎,怎麽脫了力就躺了好幾天呢?

他又拉來了淩安之的親兵首領魏駿,魏駿強壯的像個小鋼炮兒似的,雖然當日清晨在現場也被瞞著,只告訴他是淩安之脫了力有些氣促:“小將軍,少帥是完全力竭了,肌肉也拉傷了,躺幾天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再留下什麽病根”。

淩霄算是被搪塞了過去,直接站直了身子對魏駿臉一沉:“魏統領,你是少帥的親兵隊長,保護照顧好少帥是你的肩上責任,這次無論如何是越來越重的躺了幾天,為什麽第一個發現的人不是你?你如果不能及時發現,少帥指著誰去?平白無故的遭了幾天罪,疏忽大意的過失還是要罰你的,兩軍陣前,經常打仗,就不打你二十軍棍了,不過罰奉三個月!”

魏駿咧著大嘴苦笑,叫苦道:“小將軍,我內心愧疚,確實該罰,不過皮糙肉厚,打二十軍棍也比沒錢花強啊,要不過年期間拿什麽喝酒吃肉和寄給老婆孩子?”

淩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吃!“家裏缺錢我可以借給你。”

等到晚上進了淩安之的房間,淩霄終於逮住了和淩安之單獨說話的機會,先從頭到尾捏著檢查了一番,看無大礙之後才坐穩了抱怨道:“好好的給自己找了場病,幸虧不嚴重,也不等我回來再從長計議。”

之後才將此去青海如何平賬、安西軍中情況、突厥阿史那部可能要統一等等詳細向淩安之匯報了一番。

又打開隨身攜帶的盒子,展開了安西全境的地圖,指著上邊的勾勾點點道:“這些是宇文庭、雁南飛帶著眾將領先勘探了烽火台的位置,我這次也走了一圈,真要建造即使三十裏一台也所耗甚巨,最多只能先在邊界緊張的地界建造一部分。”

淩安之深知安西軍實力,他現在遠在北疆有些鞭長莫及,點頭道:“只能等咱們北疆戰事收了尾,之後回到軍中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