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覓個封侯(第2/3頁)

花折也裹著黑色帶白色翻毛的大氅,站在他身後,一手攬著許康軼的肩膀,一手指著成車的煙花給他言笑晏晏的簡短指點解釋下煙花的內涵:“殿下,這些煙花是內地專門的能工巧匠制作的,前些天專程運了來,放上了天的時候和水墨丹青一樣,俱是畫作,你一會仔細看看,看煙花作畫的內容你是否眼熟?”

一向矜傲冷峻的翼王頻頻微笑點頭:“你就會玩這些罕見又費錢的,幸虧我皇兄沒在現場,要不弄不好又要罰你”。

花折眨了眨明眸挑挑眼眉,一轉頭毛領幾乎蹭在了許康軼的臉上,笑的高貴:“大過年的,澤親王忙著打仗,我也算是放點煙花吸引一點敵軍注意力,無過有功,他沒理由罰我。”

談話間人到齊了,代雪淵看花折對他示意的點了點頭,開始點火。

這些煙花全都經過了設計,北疆的浩瀚湖泊,京城的森然高墻,安西的遼闊草原,流淌的波浪運河、太原的百裏馬場、新建設起來層層疊疊的烽火台等等全都描摹在內,好像除了兩廣沒有涉及到,其他的真如同用火光制作的水墨畫一樣,一幕幕閃現在夜空中。

最後幾幕讓許康軼和余情實在忍不住笑,幾年前翼王在城隍廟裏砍貪官腦袋的場景也能設計的出來。

風刀霜劍嚴相逼,一蓑煙雨任平生。

自畫何須廢筆墨?不光歲月記得他,花折也記得。

一場煙花一直放了一個多時辰,直到了三更天,如同悶雷的炮聲依舊隆隆的不絕於耳。

余情忍不住墊起腳尖去揪花折的耳朵,笑罵道:“你到底賺了多少錢,能這麽只聽個響的扔到天上去?我看用不了幾年,我這個北方的首富小黃魚兒就要被你這個花公子取代了。”

花折和許康軼同時春風一笑,一齊看往城外:“總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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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都護府正面戰場上六座城門突然毫無征兆的全都打開了,淩安之從最中間的德勝門打馬而出,剩下的淩霄、元捷,陳恒月、陳罪月,相昀,楚玉豐,田長峰等一幹悍將從其余五門帶兵魚貫出城。

紅夷大炮緩緩排開,番俄以為明天是大楚農歷的新年,至少會過了年再打,剛才還以為大楚迎接過年的氣氛不錯,全擡著頭欣賞漫天畫風別致的煙花來著,誰成想突然連招呼也不打,就這麽真刀真槍的沖出來了。

——不過淩安之要是能被敵人猜準,墳上的草也應該一歲一枯榮好幾回了。

淩安之早就利用奸細、舌頭、探哨等把對方摸透了,一改之前的謹慎和試探,直接開始總攻,六路騎兵沖撞,把紅夷大炮直接快懟到了城下,將大炮升上雲梯開始在半空中向敵營和城中氣貫長虹的開炮。

太兇殘了,沒這麽幹的,番俄從來不知道紅夷大炮還能這麽用,一時間沒有防備的人仰馬翻。

城門一破就簡單多了,神機營前陣,舉起三眼神銃連射三輪,再驍勇的騎兵也擋不住火器,三槍打完將神銃掉了個頭變成鐵榔頭,神機營又變成了驍騎營,兩萬黃甲的安西飛騎和三萬玄甲的北疆騎兵像流淌的巖漿一樣,扇子面一樣掩殺了進去。步兵隨後沖入清掃,所到之處消融一切所向披靡,番俄節節敗退,簡直是一場屠殺。

淩安之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在戰場上從沒什麽惻隱之心,風水輪流轉,今天敵人不死,明天可能就死到自己了。早就向所有將領士兵下了死命令,要求消滅有生力量為主,無需手下留情,只要死的不要活的,讓番俄五年之內無力再戰。

這場戰爭屬於客場作戰,打的極苦,從春季一直綿延到了春節,隨著安西軍的援戰,戰局從頹勢變成了平衡,從平衡又到了勝勢,而今更是收割果實檢驗成果的時候,將士們早就想打了勝仗拿了賞金回家過年,一心求勝勢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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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大捷的消息八百裏加急送至朝中,滿朝文武欣喜若狂,一幹老臣們更是痛哭流涕。

——安西已平,北疆又勝,大楚國天下太平矣!

朝廷文武百官全部猶如有人指揮似的齊刷刷的同時跪拜:“大楚中興之時得澤親王和淩少帥,是萬民之福,社稷之福,是陛下之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萬歲的聲音一直飄出了紫禁城,氣勢萬千直沖雲霄。

景陽帝在位三十年,第一次得到了真正的太平,是敵軍再無力一戰的太平,縱使九鼎至尊,也難掩激動神色。

他愛屋及烏,一掃眼見淩安之的大哥內閣大學士淩川位列朝班,直接口諭道:“淩家滿門忠烈,拱衛安西已經百余年,全家人才濟濟,長子淩川在朝多年來兢兢業業,功績顯赫,有功於社稷,加封淩川為太保。”

景陽帝在龍椅上站立起來,老皇帝腰背挺直,雙目灼灼有神:“皇長子澤親王許闊平定北境有功,加封天佑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