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荒原打狗(第2/3頁)

第二天許康軼醒的比他還早些,摸了摸他的臉頰手臂試溫度,他正在做一些和翼王耳鬢廝磨旖旎的美夢,夢中許康軼的身子又勻稱又瑩白,被這麽突然一碰做賊心虛的被嚇了一哆嗦,許康軼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大反應:“你哆嗦什麽?”

花折看著許康軼的眉眼:“我…,可能睡的太死,被碰一下嚇了一跳。”

“睡的死?”可能確實是睡熟了,花折剛才還伸手無意識的摸他胸口,往他懷裏鉆來著,要不他也不會醒這麽早。

他也完全沒當回事,有人睡覺老實,有人睡覺不老實。估計花折就是那個不老實、老想往暖和地方鉆取暖的:“確實暖了一些,沒有昨天那麽冷了,看來是緩過來了。”

——何止不冷了,花折認為自己需要去洗一個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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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披星戴月、飛毛腿似的急行軍了十天,已經摸到了夏吾國的邊境,終於前方探馬在冒煙雪裏探到了阿史那部的行蹤:“大帥,阿史那清率領著本部和其他部總共兩萬五千人,在斜穿過夏吾國邊境線十五裏處,蠢蠢欲動,正要往東南走。”

淩安之渾身雪片,頭發眉毛全是白的:“他們大雪天往東南走,是去做什麽?”

探馬已經匯集了幾條線索:“聽他們幾個將領嘰哩哇啦的商量,應該是準備去洗劫小國大月氏。”

淩安之腦中浮現出行軍地圖,下意識的測量著安西軍和突厥部落的距離,用指節敲著馬鞽橋問道:“我們繞過夏吾國的邊境,需要多久?”

探馬久在邊境活動,這一片太熟悉了,地形順口撚來:“大帥知道,這一片夏吾的國境是口袋型的,肚子大口子窄,繞過去的話可能至少一天一夜。”

淩安之沉默思索,繞過去一天一夜阿史那清早就跑了,如果橫穿夏吾國境可能只要二三個時辰。

夏吾此處和安西接壤多年,淩安之早就請了國書遞給夏吾,說兩不侵犯,如果攜重騎兵國境被發現,簡直是直接宣戰。

夏吾是大楚臨界的大國,女王當政,綜合國力不遜於大楚,經濟軍事發達,一旦發生紛爭,後果不堪設想。

他兩手抵在一處湊成一個尖塔,抵著鼻尖對許康軼道:“殿下,我攜帥印馬上快馬親自入境借路,看夏吾是否同意。”

許康軼不假思索斷然沉聲拒絕,聲音矜冷:“別人去借路確實不夠誠意,不過堂堂定邊總督,大楚國門的依仗,當什麽來使?再說層層上報,等到那個老太太女王批準了,比我們繞路用的時間還長,本王不準許。”

“如果我兩個時辰沒回來,你們就帶兵繞路追擊。”反正時間都用的差不多,諒夏吾也不敢把來借路的定邊總督砍了。

花折看著他們兩個談話,低頭思慮了半晌,再擡頭便一臉的胸有成竹:“夏吾國太平多年,和大楚之間也算信任有加,雙方在這一點為表敬重,本身在這裏就全都沒有駐兵,我來往生意的時候偷偷走過幾次,均未見哨兵;尤其這樣的雪天,更不會有人把守;依我看,我們給馬戴上籠頭,悄悄越境即可;被發現的情況微乎其微。”

淩安之仍有疑慮,他是主帥,必須考慮的更全面些,沉吟問道:“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

屆時敵軍擅入國境,夏吾可以直接開炮,他們是還手還是不還手?反正都是宣戰,到時候鼠首兩端,更難處理。

花折穩操勝券:“我和夏吾此處駐地都督勒朵顏是舊交,到時候我出面解釋即可。”

淩安之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兩軍陣前,不可戲言,否則損失無法彌補。”

花折言之鑿鑿:“願立軍令狀!”

花折說的沒錯,夏吾在此地確實沒有駐軍。不過花折確實沒打過仗,不知道有些好戰的將軍有在惡劣天氣裏野操模擬實戰的愛好——比如夏吾這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得正旺的新都督勒朵顏。

大楚部隊拉成細線,悄悄想私越大楚邊境,正在野操模擬作戰的夏吾精騎兵最開始還以為是野操的相對方來摸哨,悄悄的等全副武裝的大楚部隊過了一半才由隱蔽的雪堆裏冒出來準備伏擊,這一冒出來發現不對勁了——服裝、馬匹、番號俱不相同,關鍵是語言都不通。

野操瞬間變成了實操,夏吾本就是泱泱大國,騎兵也不是吃素的,當即箭上弦刀出鞘,一副劍拔弩張要馬上開戰的意思。

淩安之氣的一閉眼一咬牙,心道怕什麽來什麽,怪不得澤親王說花折是禍殃,果然如此。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安西軍裏夏吾話說的好一些的只有雁南飛和魏駿,雁南飛放下武器,赤手空拳的沖到隊伍前和夏吾軍隊解釋,魏駿翻譯給淩帥聽。

雁南飛慢聲細語低三下四的解釋了一通,無非是正在追逐突厥敵軍,誤入此地,馬上撤退,不日定遣來使來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