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安之省親（第3/4頁）

淩忱柳眉美目，長的像二夫人多一些，窈窕漂亮。

淩安之心領神會，沖妹妹擠了擠眼睛，直接入夜酒席之後就把淩霄支出去陪著淩忱後花園散步去了。

淩霄現在一提到淩忱就一個頭兩個大，他本來以為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從來也不知道這女子大膽起來比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認識的梅絳雪、余情、淩忱這些妙齡女子，全都一個接一個的讓他開了眼界：

端莊的梅絳雪直接敢上青樓捉奸；北方首富余情能夜半自薦枕席；大小姐淩忱按理說是淩河王府唯一的千金，兩個哥哥封侯拜相，世家大族的公子裏登門求娶者絡繹不絕，而今則直接來了一個非君不嫁。

——果決異常，這次淩霄升了官，連老淩河王也默許了，畢竟最寶貝的小女兒不用嫁到外家去，能繼續在膝下承歡；沒有公婆侍奉，少添不少煩惱；玉面達摩小將軍，長的一表人才；而且淩霄性格人品在那擺著，太知根知底了，娶了誰均是女孩的福氣。

今日的晚宴翼王都卻之不恭的喝了酒，女人小孩均兩張酒桌挨個打了兩圈，淩霄喝的有點頭暈，淩忱更不必提了。

淩忱也不繞彎子了，將門之女，行事也有些淩安之的果斷，和淩霄不知所雲的散步了一會，直接將淩霄扣在了花園內假山中四顧無人的亭子上，兩個人在長凳上坐穩了，淩忱就粉面含春，稍稍歪著頭問他：“淩霄哥哥，是不是淩忱太醜，完全入不了將軍的眼呢？”

淩霄頭皮發麻：“小姐閉月羞花之貌，這是哪裏話。”

淩忱手托香腮：“淩霄哥哥，難道是你有了心儀的女子，所以無意他人？”

淩霄：“心儀的女子，屬實沒有。”

淩忱吐氣如蘭：“淩霄哥哥，你不會告訴我是身有隱疾，無法娶妻吧？”

“…”淩霄實在接不住話，當場舌頭打結。

淩忱伸手拉淩霄的手臂：“你怕我是母老虎，以後欺負你嗎？”

“小姐性格很好，哪是什麽母老虎？”淩忱性格是有些嬌氣，不過卻不驕橫，也是知冷知熱的。

淩忱苦求多年，一絲回應都沒有得到過，她又是嬌生慣養的，不禁有些委屈：“你明知道我心儀你多年，那為什麽從來都是一口回絕我？”

淩霄順著涼亭的凳子就跪在了雪地裏：“小姐，主仆有別，我就是一個被撿回來的下人，這些年就是想好好輔佐照顧三少爺。”

淩忱看他這樣，有些氣急：“你這是做什麽？淩霄哥哥，天地良心，別說你現在是破軍將軍，就算是之前小時候，我什麽把你當過下人？”

淩霄低頭想了半晌，才擡頭說道：“小姐，三少爺在前線，連年征戰，九死一生，他身形奇敏，安西軍除了我沒有人能保護得了他；而如今擢升太快，四面八方的明槍暗箭防不勝防，我一定要留下來幫他。淩霄這條命當時是三少爺撿回來的，自小就已經發了毒誓，此生就歸三少爺。”

淩忱雖然小，可也記得，淩安之當年也才十一二歲，不過身材抽條的早些，顯得高一些，那一年從寧夏抱了一個被打的受了內傷，半昏半醒的長睫毛更小的瘦孩子來，說是在寧夏已經養了一個月，可還不太見好，身上沒錢了，特意趁著天氣轉暖趕回到天南養傷。

二夫人看到兒子上心，忙拿出體己錢給請了大夫，還是高燒不退，也不知道淩霄是怎麽打動了淩安之那顆混世魔王少年的心，一直摟著看了淩霄幾天幾夜，才算是慢慢緩了過來。

淩霄半昏迷了，他不知道自己當時說了什麽，淩安之則這麽多年都記得，後來曾經無意中向淩忱提起：

當時那男孩有小鹿一樣棕色快要失神的大眼睛，被救起後用滿是鮮血的手拉住了淩安之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哀求著：“這位哥哥，我沒多長時間了，我好害怕，求求你陪我一會，別讓我一個人死，行嗎？”

一個人死？世間最孤獨莫過於此。

在那麽個特定的時間場景裏，瞬間就打動了那個少年混世魔王少有的惻隱之心。

後來淩霄身上的病是治好了，不過只要一個人閉上眼睛休息，身邊無盡的黑暗便湧了上來，整個人也是咽喉緊鎖，像是這口氣馬上就上不來，根本不敢一個人呆著，可憐巴巴的賴在淩安之身邊，睡一個屋，擠一張床。

再然後越來越大了，心理的毛病也慢慢好了，可是和淩安之同起同臥的習慣保留了下來。

淩忱想扶淩霄起來，可是根本扶不動，她也跟著跪坐在地上：“可是，淩霄哥哥，你和我三哥在一起和我們之間並不矛盾啊？你這個還是借口，是不是？”

淩霄像是吃了秤砣，在說早就想明白的事：“我說的是肺腑之言”。

淩忱喝了酒，在月色下凝視淩霄年輕英俊的臉頰，她輕輕柔柔的問他：“你剛才說，主仆有別，我說什麽，你都會做，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