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紛紛造勢(第2/3頁)

******

最近各類消息鱗次櫛比,淩安之和淩霄在邊疆也被塞了滿耳朵驢毛,淩家蒙難的消息連一個月的關注都沒有博到,已經被澤親王進京、景陽帝要立太子、新貴要上台等一系列消息鋪天蓋地的掩蓋了起來。

梅絳雪家中生意繁忙,照顧了淩安之十余日,見他身體已經完全恢復,才放心的走了,淩安之和淩霄兩個人將梅絳雪送過了黃門關,淩霄留在了關上,再由淩安之一直出關騎行了一段,梅絳雪一再說軍務繁忙,讓淩安之不要送了。

淩安之眼神太尖,心下明白梅絳雪有些傷別離,上次一別近四年沒見,如果再別四年,梅姐姐年歲更長,他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恨不得明天就敲鑼打鼓的把梅絳雪嫁出去,但又無從說起,也不敢再話裏有話了,只好說些有的沒的,之後調轉了馬頭回到了關上。

黃門關是通商口岸,政治消息沒那麽靈通,商界的消息倒是滿天飛,哪裏有點什麽風吹草動全能第一時間知道,這一日淩霄從關外巡防月上中天了才回來,卸了甲就去找淩安之聊聊軍情,卻見魏駿剛從大帥的房間裏退出來。

淩霄一邊轉到屏風後邊換衣服,一邊問道:“半夜魏駿怎麽來了?發生什麽事?”

淩安之坐在那裏直到淩霄換好了衣服都沒有說話。

淩霄幾大步就邁過了空地坐在了椅子上:“怎麽了這是?”

淩安之捏了捏鼻梁,沉聲說道:“說毓王以軍方的名義向太原余家借現銀三百八十萬兩,余家拿不出那麽多現錢來,把塘沽和太原的一些產業賤價賣了,不少銀號被擠兌,可能買賣不行了。”

淩霄手上倒茶的動作一滯,疑惑道:“小黃魚兒家這麽有錢?”

又說道:“可是除了咱們知道這些年是翼王走私為澤親王支援的軍餉,天下都以為余家是澤親王最大的金主,這扯斷了余家的話,澤親王不也要跟著斷炊嗎?”

淩安之看了淩霄一眼,淩霄瞬間懂了,這招釜底抽薪,沖著澤親王來的。

淩霄常年和軍餉打交道,經常窮的吃了這頓沒下頓,差點愁白了悲切的少年頭,對錢的事情比較敏感,靜靜思索了半天:

“余家是北方首富不假,可如果已經各個銀號已經開始擠兌的話,一下子出去的就不只三百八十萬兩,所謂萬貫家財也不是萬貫的現銀,少不得出售資產,短時間內撐得過去還好,萬一撐不過去沒那麽多銀子,還真可能危險。”

淩安之鬧心道:“毓王著實可惡,這不是明搶嗎?”

淩霄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前一陣也四處找安西轄區內的商戶借錢要建烽火台來著,真真只能看得到別人,看不到自己。

不過淩安之和毓王不同,淩安之是按期剪羊毛,不傷根本,可是這毓王則是砍羊腿了,類似於殺雞取卵。

淩安之站了起來,背著手在地上轉了幾圈,最近關於余情的消息不少,京城關於余情不能生育的流言,裴家退婚編的有鼻子有眼,如果說那些還是余情能應對的,可是這家族破產確實始料未及。

他對淩霄苦笑道:“這樣一來,余情的外號也不能再叫小黃魚兒了,我看叫做小鹹魚兒更貼切些。”

——還是難翻身的小鹹魚兒。

淩霄已經察覺到這回淩安之從蒲福林雪山回來後,對余情態度有很大轉變,比如現在的關切溢於言表,他伸手指逗了逗淩安之桌子上小盆景裏的小魚:“流言確實可怕,明明是你和余情總在一起鬼混,結果卻說成了裴星元退婚。”

淩安之:“別瞎說,什麽是鬼混?余情不能生育,如果再破產的話…”

淩霄不再逗魚,手指蹭了自己的下巴幾下,奇道:“你一個男人?怎麽知道余情不能生育?”

淩安之後腦勺靠著淩霄的大腿席地而坐——每當他心理有些壓抑的時候就這樣,“之前在家的時候聽大哥說的,余情十歲在京城就病過,我還半信半疑,這次梅姐姐在這裏,若有若無的也提到了這個事,說余情體質奇寒,連發育的都較正常女子晚幾年,應該是真的。”

淩霄:“梅姐姐和余情是世交,她為什麽和你說這些?”梅絳雪在淩霄心中一向善良溫柔,和淩安之的事淩霄也是一直埋怨淩安之處理的不妥,可是這…女人太可怕了。

淩安之歪了歪嘴角,沒有說話。

淩霄眼珠轉了轉腦袋一直想這個事:“這種事誰說得準?十歲的時候還是剛斷奶的毛孩子,我看倒不可全信。”

想到余情他們兄妹淩霄又旋即嘆了口氣:“可是翼王和余情是表兄妹,體質好似是俱差了些;尤其如果真是應在這兒女上,我也有點理解裴星元,畢竟這斷子絕孫的…要我看有個女兒也好啊,年老了還能有閨女給揉揉腿捶捶背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