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什麽關系?(第2/3頁)

丹尼斯琴的勇力滿朝皆知,率番俄軍隊壓得澤親王幾個月沒敢出城門,他當時在朝中,也覺得勁敵棘手:“交手了還能全身而退?”

余情趾高氣揚,覺得這個事夠吹一輩子:“我在他手下走了四五個回合,小哥哥許康軼就更厲害了,避其鋒芒,和淩安之一起,一把金絲大砍刀纏了他幾十個回合。”

裴星元心中一動,右手撚著左手拇指若有所思:“看來兩軍陣前果然萬眾一心、同仇敵愾,你盈盈弱質,不到千鈞一發怎麽會有你出場的時候?翼王親王之尊,竟然也要親自上陣殺敵,吾輩可能平生沒有這種盛況了。”

裴星元目光不自覺的向北望去,夢回吹角連營,沙場點秋兵曾經也是他的志向,曾幾何時被歲月將激情磨的差不多了,沒想到余情經歷沙場還有上陣經歷,和別家女子比起來,更是多姿多彩,不由得更生思慕之意。

——他本來眼神在放空,卻不想看到一個男人從余情房間裏閑庭信步般走出來了。

這男子身材勁瘦高挑,面色有些蒼白,龍行虎步,碧綠玉冠束發,長眉鳳眼,高挺的鼻梁上掛著一副鏡片,下頜輪廓分明又線條柔和,再加上高貴矜傲的氣場,一看即是出身不凡。

他一下反應不過來,稍微愣住了,心想這男人和余情什麽關系?

最近只要余情在家,許康軼就喜歡上了在余情這裏處理些公務。

許康軼今日起的絕早,四更天天剛有一線魚肚白,他就起來開始讀取四方奏報,臨近中午的時候,可能是集中注意力的時間太長了,覺得有些頭暈困頓。余情房間裏溫衾軟塌,他自小和余情一起長大,也不避嫌,在這喝了幾口粥,躺下補了一覺。

醒了的時候連花折也不在身邊——估計是研究倒騰藥材去了,他想著一堆事情沒做,本來想繼續在書房處理些收尾,卻聽到院子裏有陌生男子說話的聲音,信步走出來,果然在院子裏看到了裴星元。

裴星元不由得楞了一下,不明就裏的看向余情。

許康軼一直未見過裴星元,但早有耳聞,也知道裴星元現在太原,已經找各種理由借口來找過余情多次——朝中勢頭最盛的文官,既然有機會了,見一見總是好的。

見到這溫文儒雅的男子,如他所料的就是裴星元,當即淡淡的自我介紹道:“我是許康軼,最近公幹來到太原,住在舅舅家,剛才在表妹房中休息,不知道裴將軍來了,有失遠迎,多有怠慢,失敬。”

許康軼這些年做的事情不少,好的、壞的、可敬的、可笑的全都有,是坊間娛樂民眾效果最強的皇子,經常被軍中的人苦中作樂拿來當下酒菜,什麽有情人、閻羅王、四瞎子、泥腿子、身殘志堅、驕奢淫逸的謠言滿天飛。

裴星元對翼親王早已經如雷貫耳,以前只在京城遠遠瞥到過一個背影,不成想卻在這裏碰到了本尊,他不敢怠慢,當即單膝跪倒行大禮:“臣裴星元,見過翼王殿下。”

許康軼一邊扶起他告訴少行虛禮,一邊聲色不動的打量了他幾眼,果然風儀穩重,儒雅的掛了相,裴星元是朝中新貴,前途無量,總是這麽不穩重的往余府跑,說來說去還是心裏放不下余情。

許康軼幾年來經常在思索一個永恒的問題:誰是自己的敵人,誰是自己的朋友。這個有可能成為朋友的人自己登上門來,當然要當個客人厚待一下,吩咐下去中午留飯,到時候余情、花折作陪,要和裴星元閑聊幾句。

用完了午飯余情看裴星元有意和許康軼私聊幾句,正和她的心意,她在裴星元看不到的位置吐了吐舌頭,給花折打了一個拜托幫忙應付一下的眼色。

花折接收到余情的意思,找了個機會起身,隨便找了個理由告辭道:“裴將軍,我新得了一個太行山上的肉太歲,上午送了來我還沒看到,現在去照看一眼,失陪了。”

一頓午飯吃下來,裴星元已經知道花折是許康軼的貼身大夫,他本來還有些疑慮,花折再怎麽說也是下人,怎麽就能和翼王一起見客呢?可是席間看花折的談吐見識俱是不凡,風雅如陽春白雪,覺得翼王身旁確實有個高人。

余情馬上趁機也跟著跳起來:“肉太歲?那可是罕見的好東西,說泡太歲的水最適合澆花,我也跟著去看看。”

禮不可缺,裴星元起身相送:“叨擾良久,請二位各自去忙。”

花折走了幾步,想到什麽似的又轉回來了,特意向裴星元說道:“裴將軍,我在翼王身邊,是避難的,只不過平時也和將軍一樣,喜歡水墨丹青,殿下覺得我們可能聊得來,所以才鬥膽冒昧相陪;希望裴將軍對外還是不要說見過我。”

裴星元笑的善解人意:“那是當然,剛才和花公子聊了聊畫作,確實審美高人一籌,我家中有幾張前朝的古畫,哪天回京後過府,和公子交流賞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