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又惹羅爛(第2/3頁)

許康軼接過信,將兩封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心思急轉了幾遍:“信中提到的鋪子大部分是我們北疆軍的秘密私產?”

許康瀚頷首:“對,與民爭利的是北疆軍的私產。寫信的人打著毓王的旗號,蓋著毓王的私章,去湖南與當地爭利,湖南當地有苦難言,湖南巡撫蔣徹為人謹慎,只要探查,就會知道不是老二的主意,必定會稟告給老二。”

“一旦再發現我們已經把手伸向了江南,會認為我們從中挑撥他和地方的關系,矛盾直接激化,屆時如何收場?”

許康軼雲裏霧裏:“可這信和花折有什麽關系?”

許康瀚聲音中含著絲絲怒意:“已經查過了,其一,這些江南的鋪子有些是花折的,估計也是他完全能夠控制方便激化矛盾;其二,再者北疆軍在江南的私產本是絕密,只有你我二人全部掌握,我沒有透漏給過身邊的任何人,你別說你沒透漏過給那個花折?”

“其三,再者毓王的私章扣在上邊,已然驗過是絕對的真章,這章是哪來的?花折出入過毓王府,自由出入書房藥庫,估計也是花折找到機會偷蓋的,他這是在做什麽?在給毓王提供把柄嗎?”

許康軼倒是看出了門道,他也不多說話,吩咐元捷:“去把花折叫來,問問他湖南商鋪的事。”

時間不長,花折被從藥房請了來,身上還帶著絲絲的藥材味道,一身淡色的衣服站在了澤親王和翼親王的面前。元捷在找他來的路上已經把知道的一丁點什麽關於湖南商鋪的情況告訴他了,此刻他正拿著這兩信封對證。

許康瀚面沉似水,心有波瀾,一看便主意已定。

花折一向不慌不忙,他站著翻來覆去的把信看了兩遍,欣慰的笑了,施禮啟奏道:“王爺,我大致猜了一下,總歸是打著毓王的名義要在湖南斂財、得罪地方的意思。”

“這些私產中有一些還是我新開的鋪子,估計其他的也不一定屬於毓王,估計假的也經不起檢驗;確實有些水平,不過這封信…不是我的字跡,也不可能是我寫的。”

許康瀚根本不信,手肘搭在膝蓋上,居高臨下的叉坐在椅子上,身體前傾:“瘦金體的字跡人人會寫,再者你在湖南的絲綢、布匹生意做的不錯,這麽做只有你一個漁利,還有什麽否認的?”

花折四平八穩的將信遞給了翼王,“第一,我沒有這個膽量,第二,…”

第二點還沒說出來,許康瀚已經冷笑著打斷了他,諷刺道:“花公子,敢冒死回到王府,就已經是吃了獅子心、豹子膽,簡直是膽包著身,還有什麽你不敢的?”

許康瀚真要下恒心殺他,連翼王都攔不住。

花折搖了搖頭:“王爺,第二,我不只不會寫瘦金體,而且連這封信的內容都將將看懂,對其中與民爭利的典故也不知道,更不可能寫的出來,不信您可以問翼王殿下。”

許康軼拿著信,心裏輾轉反側,面上卻已經放松了下來,他看了花折一眼,將信放在桌面上:

“皇兄,這封信的水平奇高,層層遞進,引經據典,什麽拔葵去織、家人販席、德高莫過利民全是不常見的典故。可花折連四書五經都讀不下來,這封信不可能出自他手,他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挑撥王子間的紛爭。”

“…”田長峰一皺眉頭,冷冷的盯了花折一眼:“可能是花折授意,別人執筆而已。”

許康軼收起罕見的笑容,淡定道:“他沒有那麽大的膽子;而且北疆軍的軍產我也沒有說給他過。”

聽到弟弟口中的袒護之意,澤親王強壓住怒火,沒說過就不知道嗎?如果有機會看到或者猜到算不算?“難道毓王會主動給他用自己的印章?既能知道北疆軍的軍產,還能摸到毓王的印章,除了花折還能是誰?”

澤親王見許康軼冥頑不化,氣的心砰砰亂跳,也不管現場還有田長峰,連環箭似的直言不諱道:“康軼,你也是經常做事的人,事情只有引起了合理的懷疑,絕少是空穴來風,多少都有根源。”

“此人三番五次的瓜田李下,幾次出入毓王府,行蹤成謎,不可能獨善其身,留之何用?我知道你一向袒護手下,所以一直尊重著你,可你也應該以大局為重。”

許康軼有些無言以對,只擡首看著皇兄緘口不語。

澤親王看明白了弟弟眼中的堅持,顧及到許康軼的顏面和想法,攥著拳頭帶著怒意起身,之後拂袖而去。

許康軼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花折一眼,跟上了澤親王。

只一眼便看得花折一身冷汗,看來許康軼是知道他在搞鬼了;澤親王果然神通廣大,竟然在千裏之外的湖南把信截下來了。

澤親王看著大步跟上來的許康軼,有看著一塊頑石之感,兩條長眉已經氣的立了起來:“我知道你有些離不開他,他也確實醫術高明,照顧周到,可是?唉,你這麽庇護下來他更是有恃無恐,不知道下次再弄出什麽羅爛,我看你還是壓一壓他吧,他除了你也是誰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