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要當叔叔(第2/3頁)

戶部是毓王的鐵杆,也頂多就是管錢,可惜許康軼自己就足夠有錢,靠著太原余家不求不借,過得比誰都闊綽。

許康軼當了吏部考功部侍郎,已經把吏部官員的任免不知不覺的變成了翼親王的後院,毓王再想將心腹推上高位難上加難。

景陽帝最近已經流露出立儲的意願,對分化的世家大族心中有了看法,澤親王朝中也已經頗具實力,這幾個月引導得當,不出意外的話…

舊時毓王堂前的燕子,也聞到了澤親王府門前君恩的味道,今年春節也趁著澤親王在京,紛紛飛到了澤親王府拜訪,一時間人聲鼎沸,不再顧及毓王的心思,前來拜認門庭的各地高官絡繹不絕,一直到澤親王回到北疆,還在不停拜訪澤親王的全權代表翼王殿下。

對於毓王來說,這貌似也是一個寒冷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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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安之在安西自落雪以來整日不停,安西軍事重地,毗鄰的外敵也最多,什麽突厥、朵顏、樓蘭、回紇、蒙古等等,俱是無事生非的遊牧民族,往年風調雨順尚且擇機不斷生事,只不過近年來被西北侯打的傷了元氣,無再戰之力罷了,可若生死攸關,殘部也難保不鋌而走險。

西北侯在安西苦心經營多年,不僅是兵多將廣,更是倉廩充實,命令各部看好糧食,別被關外的鬣狗們搶了去;將防禦提高至最高級別,任誰打門口一過,全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一盤菜。

處理完這些,腦海中又演示了千萬次,長出了一口氣,已經算是萬全之策。

他攤開地圖和安西各地軍報,研磨提筆,本想處置一下手中堆積著的公文,可是眼前卻時不時浮現出余情調皮的笑容、上翹的唇角來。下筆幾次,均覺得心不靜,索性推開公文拿出一塊綠色的長形玉石,掏出刻刀,用辦公時間堂而皇之的幹起了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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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親王年初四曾來宮中向父皇母妃辭別,景陽帝將大兒子招手到塌前來,長子器宇軒昂,性情平順又行事果決,大有景陽帝年輕時候的風範,自十余年前離京,便極少再回到京城,以前相處的機會少些,而今深談數次,大為驚嘆,許康瀚與常年在身邊的毓王完全不同。

景陽帝與許康軼聊天談話,俱是民間軼事,牛鬼蛇神,煉丹音律,許康軼只哄父皇歡心,將出風頭的機會全部交給澤親王。

景陽帝和澤親王深談過幾次,俱是治國理念,吏治錢糧,軍備邊疆,澤親王並不賣弄,但對大楚這些情況了如指掌,談起應對之策,通古論今的結合大楚實際侃侃而談,仿若山川萬裏盡在腦中,格局較毓王不知道大多少。

而今長子年過而立,成熟果敢,知子莫若父,就算是個再偏心的爹,景陽帝也明白毓王頂多是個守成之君,可能會玩點政治手腕;而澤親王才華胸襟遠勝毓王,如若繼位堪當中興之君。

因此澤親王辭行之時,景陽帝沉思良久,邊喝茶邊似不經意的說道:“邊疆穩固,朝中才能發展,這次雪災,父皇便不留你了,等過了今年,你便留在京城,做點治國的事吧。”

等到晚上許康軼聽到這些話,水晶鏡後眸光一閃,和皇兄心照不宣的對視而笑,單手一伸,直接和皇兄擊了一個掌。

許康軼大年初五,早起送走了澤親王之後,便去禦書房了求見了父皇景陽帝,這半年來景陽帝年歲漸長,嗑藥無數,明顯身體不如往年。

景陽帝最近寵溺幼子寵溺的厲害,許康軼較承歡膝下的長公主而言,胸襟能力言談不能公主能望其項背的;較兩個皇兄而言,又因為盲眼的原因不會爭奪儲位,平時表現便是與世無爭的樣子;而景陽帝想到四兒子早晚會變為盲人陷入黑暗,不覺心疼憐惜之心又加了幾分。

因此,見禮完畢,景陽帝便讓許康軼為他研磨,他低頭處置著各方奏折,絕大多數緊急的事宜全是將各地雪災,請求朝廷支援,不過八方有難便是和八方無難差不多,只能撿最緊急的處置一二。

景陽帝在位多年,大楚國自他繼位以來便是國力一般,猶如在風雨中飄搖了百余年的老房子,四處漏風,四方風調雨順的年景屈指可數,一般時候俱是風雨交加。

年輕時景陽帝幹勁充足不覺得影響心情,最近可能是年紀老了,有些心中煩悶,問許康軼道:“康軼,今年先是雷擊了承德殿,現在又雪災連綿,是不是朕是無德之君,乃至於上天提醒懲罰?”

許康軼一邊研磨一邊字斟句酌:“父皇,四時節氣氣候差別太大,有些氣候災害也屬於正常。兒臣這些年去過幾次北疆和安西,邊疆常年夏季幹旱,冬季暴雪;大戰少有,可是小戰一年要打百余仗,難道均是因為天譴?”

“再說我朝哪日裏沒有地方受災?這均是因為朝地大物博之故,也是天地萬物規則使然,要我看千萬不要過於思慮,實在不行可以問欽天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