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事不宜遲(第2/3頁)

他嘶了口氣直接眯著眼睛冷嘲熱諷:“我說花大神醫,你把用在你們家翼王身上那一萬分心思分出個萬分之一給我們家淩霄行不行?淩霄老不見好,我看你這個大夫從醫德到水平全有問題。”

花折清創、上藥、扯紗布手迅捷奇穩無比,外人看著眼花他卻絲毫不亂,一邊還有精力反唇相譏:“個人體質不同,比如有人如同馬畜,有人身嬌肉貴些;而且傷重一分恢復起來便要慢上十分,醫學比武學更要博大精深。”

“你…”在不懂的領域,舌燦蓮花如淩安之,吵架也吵不贏,心下暗罵花折是跟著毒舌頭的許康軼近墨者黑了,他上牙咬著下牙,左手做手刀之勢,向下恐嚇的做了個往下砍的動作。

花折當沒看到,無動於衷。正好門口有小傳令兵找淩安之,淩安之索性出去處理事務,說了一句一會再回來就走了。

花折利索的處理完淩霄的傷口,端過藥碗一邊喂他,一邊意味深長的輕笑:“我說淩霄,你差不多行了,你要是再不恢復,我真擔心那位再把刀插在我枕頭上。”

淩霄和花折之間有些默契,他臉紅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向花折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余情這些天的心思全在不著痕跡的照顧淩安之淩霄,以及見縫插針的和花折研究許康軼的病情上。

一般花折照顧病人,時間瑣碎,且人多眼雜,所以成塊和余情研究病情只能是在半夜;白天裏有時間余情便自己消化研究方案,她心性堅毅,不到最後一刻不輕易低頭認輸,越是到堅持不住的時候,便越要多咬牙堅持一下。

看淩安之和淩霄在軍中條件實在簡陋,她於心不忍,以二人受傷了需要養傷為理由,行軍床加寬加長各一尺,實木打造依舊可以折疊;被褥換成黑色絲綢錦緞的涼被厚被各兩套,即低調又舒適;納涼的冷盤制作的和茶具一模一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增加腳踏圓桌一副,坐著看書處理事務的時候舒服些;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弄得淩安之和淩霄中午離開醫室回到各自寢帳,全繞著屋裏裏裏外外的走了幾圈,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淩安之心下跟被灌了蜜似的,一想就是他的小魔魚兒在他身上下的功夫,愜意的泡了一壺茶,將腳架在腳踏圓桌上,開始消受美人恩。

剛坐穩,就看到這些日子一直跟在花折身邊的余情進來了,淩安之心情大好,拉著他小魔魚兒的手剛想說話。

卻不想余情是來辭行的。

余情和花折聊的差不多了,看許康軼消耗虛弱的太厲害,大不如前,余情心如火燒,一刻鐘也不想耽擱,她秀眉蹙起:“三哥,你和淩霄也重傷未愈,我很不放心。可是我覺得小哥哥最近不太好,我現在在哪裏都呆不住了,想去蘭州,專門為小哥哥研制藥物的事。”

許康軼是她哥哥,是保護余家的參天大樹,耽誤賺錢什麽的全不要緊,只有人在,一切才有意義。

淩安之坐直了,將余情攏在懷裏,沉吟半晌:“我知道那塊遭瘟的石頭在蘭州,你們的試藥所也搬不到別的地方去,三哥沒事,我不能離開陣前,明天派人送你去蘭州。”

余情撫摸了淩安之的耳垂:“三哥,我現在就要走。”

余情近日來晝夜兼程,辛苦自不待言,這些天事情太多,氣氛略顯沉重,還要顧及不能被許康軼和花折猜到二人關系,連好好和淩安之說幾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弄的淩安之依依不舍,淩霄絲絲內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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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二十七年,六月。

錦州投降的消息和主帥被炸傷的消息一起傳回了朝中,按例大捷之後本應該立即回朝復命,但是淩安之和淩霄均身受重傷,一路向南走走停停,秉明了聖上暫時回到駐地一為養傷,二則突厥異動,待有召時再進京。

只有許康軼和裴星元回京復命,景陽帝先是封賞,裴星元由協領禦林軍變成了統領禦林軍,一字之差直接變成了皇宮禁軍的頭頭,景陽帝數年來對裴星元的寵信略見一斑。

許康軼以前的軍銜是北督道將軍,是個虛職,遙領一下北境防禦;景陽帝去年以來對這個承歡膝下的小兒子寵愛異常,朝中要顧及其他皇子的顏面,人後誇贊之意常常流露,“許季類我”,“文治武功”,“渾身是膽”,“治世之才”等等。

這次給加了一個實職——兵部侍郎,滿朝皆驚,兵部侍郎官職雖然不算特別高,不過從未有皇子直接染指過,四皇子許康軼輕飄飄的在吏部和兵部全弄了一個侍郎,是陛下有意為之還是若何?

許康軼明白父皇對他心中怎麽想的,其他全是次要,“雖然眼盲,但是與世無爭”才是重點。

太保淩川出城禦敵,追認忠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