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錦簇花繁(第2/3頁)

花折是人間殊色,許康軼呼吸一窒,捉住他的唇舌,一個吻就烙了下來,親的好像要吃人,兩個人的吻向來纏綿,半晌才分開,花折舌尖都是麻的。

花折突然有點緊張似的,許康軼能感覺到他身上肌肉越繃越緊,流光溢彩的眼睛咕嚕嚕的轉了幾圈:“康軼,我突然想起來傷病所好幾個左右偏將還傷的挺重的,我還是去看看為好,要不軍士可能說不公平,生出怨言來就得不償失了。”

他說完,也沒等許康軼同意不同意,推開許康軼的手,裝作一副敬業的樣子,“我走一圈一會就回來,你先午間小睡一會”,走出去了。

許康軼懷裏空空,索性從桌上端下茶盞來,但笑不語的看著掩耳盜鈴的花公子頎長的身影從門口消失了,之後輕笑著搖了搖頭。

此茶盞是來自京城官窯,用的是浮雕的手藝,他指下觸覺異常敏銳,能感覺到茶盞雕工精細,表面上的喜鵲展翅,一根春芽抽枝。

誰讓他當了那麽多年的半瞎,有時候閉著眼睛,指下比親眼所見都還清楚些,花折也是知道的,可還是不願面對,看來花折對那些傷兒還是在意的。

*

遵從花折的提議,許康軼給三軍將士放假養傷三天,遵守軍紀的前提下,可自由在城內活動。

許康軼一個是看看軍紀如何,更重要的是想開個宴席,讓安西軍、北疆軍、山東駐軍軍官之間的關系更近一些——畢竟男人們喝點酒之後,感情就不一樣了。

八月份悶熱依舊,洛陽城地處中原內地,白天陽光炙烤一日,像個蒸屜,到了晚上籠罩的熱氣還不散去,幸虧今日下午下了一場大雨,也算是解了暑氣。

既然是要飲酒,在府衙內總是覺得不嚴肅,許康軼自掏腰包,把酒席置辦在了余家在洛陽的一處牡丹別院中。

這處宅子主要是余情自己玩的大花園,四周高墻林立,靠著墻內側梧桐森森,院內四季花卉牡丹為主,配以引進外來的奇花異草,好一番繁花似錦開遍,映照著似水流年。

淩安之素來細致,他擔心院子裏不安全,畢竟到時候許康軼和三軍將領全在這裏。提前下午和余情先來踩了一下點,進了宅子便覺得花園一如深似海,第三進院子最裏邊一進竟然還搭有戲台子,四周繁花似錦,看起來確實是溫柔富貴鄉。

余情領著他到了內院,並膝一跳,像靈巧的蝴蝶一樣就輕靈的跳過了門檻:“三哥,今日晚宴,選在這裏如何?此處安全,四周圍墻上均設有暗哨,景色也不錯,給各位將軍調節放松一下。”

淩安之身穿暗紅色廣袖便服——余情這幾天加急給置備的,背著雙手,四周看錦簇花繁,不禁啞然失笑:“情兒,你們家這到底是有多少錢多少產業啊?看的我眼花繚亂,分不清楚。”

余情和淩安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喜歡穿上利落些的女裝,此時水藍色錦繡衣裙,薄施粉黛,小女兒的嬌態像胭脂一樣掛在粉白的臉頰上:“三哥,也不是四處全有這麽精致的院子,我最喜歡洛陽牡丹,別的地方養不好,所以打小便在這裏養花,一邊賣給達官顯貴,一邊自己種著玩的。”

淩安之不管牡丹多名貴,手欠的直接揪了一多鵝黃色的插在了余情的頭發上,之後扶住她的肩膀開始打量,一本正經的點頭說道:“嗯,情兒比牡丹花,還是好看一點的。”

看來情人眼裏出西施不無道理。

之後伸著自己的衣服袖子開始笑:“情兒,你給三哥這次置備的衣服全有暗花壓紋也就算了,可這暗紅、墨綠色,我打小沒穿過這麽多顏色啊?以前不也是深藍、黑色為主嗎?”

余情調皮的歪歪頭:“夫君穿什麽都好看,黑色我要看,暗紅我要看,哪天綠色、黃色、紫色我也要看看。”

淩安之實在想不出來他殺氣騰騰的武將穿一件黃色紫色成個什麽體統,估計和山大王戴烏紗帽差不多——壓根就不是那麽回事。

一聲夫君叫得他心中暖暖的,忍不住稍稍低頭用手指上劃了劃余情的臉頰:“黃色紫色就算了,不過以後,可以穿一件大紅色給情兒看看。”

余情看淩安之有些晃神,“大紅色什麽場合穿呢?高級武官的朝服也是紫色的?”

“仔細想。”

余情眼前一亮,大紅色的衣服?“成親的時候穿?”

淩安之眨了下眼睛沖她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不過三哥估計拿不出太多聘禮,到時候不夠風光,可怎麽辦呢?”

余情環住他的脖子,她這一生,自出生就已經什麽都有,缺的也就是心上人一個:“情兒就要兔子洞那麽大的一個宅子,老鼠窩那麽大的臥室,這樣能和我的三哥挨的近一點,只奢求我的三哥不再駐守邊關,餐沙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