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見個舊部(第2/3頁)

淩安之心頭悲痛閃過,淩霄恪守了為人臣節的本分,可最後呢?“我感激你們在淩霄死後,沖破了太原府衙要求徹查死因,所以今日才出來和你一見。殊不知淩霄無緣無故的被許康乾害死在空瓶山的落鳳坡,臨死之前,滿腔熱血已經流盡了。”

劉福國心神震蕩,他知道淩安之和淩霄感情深厚,不會拿淩霄的生死出來胡說八道,他眼中不敢相信和一絲決然相繼閃過:“淩帥,抱歉冒犯了,人君的決策不是我這個當下屬的能懷疑和置喙的。我們各為其主,均不可能後退,想要拿下太原,請您踏過末將和中原軍的屍體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招降是不可能了。

劉福國也算悍將,足夠忠誠,面對昔日戰神一樣崇拜的舊主也未見懼色,在鄭州城下兜兜轉轉,拖著西北社稷軍不讓向北進攻。

淩安之也是等待著花折在太原的部署消息,二十多天的時間裏大大小小的和中原軍打了十來戰,卻也雙方試探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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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折在太原進行的還算順利,太原的便民軍余老爺算是一股,本就是利益共同體搭档同盟;太原還有一位俠士,名字叫做廉軍魁的,行俠仗義,賑濟災民,民間全叫他廉義士,在大災之年收集了一股便民軍,有一萬兩千人左右。

花折計算著時間充足,也知道欲速則不達,只身帶著代雪淵、覃信瓊、胡夢生、相昀等人在城中和城郊轉悠,發現確實有一些山匪傳遞消息,順藤摸瓜,直接混進了山匪的一個城中暗哨裏,先倒沒有表露身份,和對方廉義士的軍師聊了半晌。

軍師倒是個明白人:“這位公子雖然對太原熟悉,但是不是本地人吧?”

花折穩坐桌案:“確實不是本地人,是引路人。”

軍師之所以願意見花折,還是因為有所求:“我們這些人本是農戶或者小商家,只不過這天下大亂,天災人禍,萬不得已背了山匪的名聲,天下大路千萬條,卻條條俱是死路。”

花折見他倒直爽:“哦?為何說是死路,歸順朝廷的路也不通嗎?”

殊不知朝廷為了應對戰時特殊情況四處橫征暴斂,連征兵帶征稅,山西本就不是富裕膏脂之地,普通百姓哪裏受得了。

軍師:“花公子,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花折:“好,明日此時,約您家老爺廉軍魁義士在此,可方便否?”

軍師:“一言為定。”

花折明白這些俠客有些情懷,次日為了加強信任,不僅是自己,還帶上了相昀代表翼王殿下,廉義士更是快人快語:

“多年前翼王殿下在山西整治貪官,吾等便有孺慕之思,後毓王登基,視天下百姓為無物,無視吾等死活,翼王起兵,大快人心,吾等恨不得馬上改旗易幟,效忠其麾下,他日翼王和淩帥帶兵至此的話,吾等定助王爺一臂之力。”

花折為表誠意,也知道這些俠客們平素裏困難,直接留下兩萬兩的銀票,約定下次見面的方式,之後喝了三杯結拜的酒去了。

余老爺和廉義士的便民軍是最大的兩股,小股的便民軍就不用花折親自出面了,反倒惹眼暴露了行蹤,直接由余老爺和廉義士拿著銀子暗地裏歸攏,屆時還能作為西北社稷軍的後備軍堪當大用。

花折看了看黃歷,今日是九月十三,已經入了深秋,太原城內的樹葉鋪了地上厚厚一層,蕭瑟的秋風卷起黃葉,平添了幾分悲涼的氣息,他擡頭看了看月色,月亮也快圓了,想到這些年數次進出太原,覺得和這座城市緣分也算深厚。

天氣變冷這些對西北社稷軍是好事,西北的兒郎們大多數是耐冷不耐熱,到了冬季正好打幾個硬仗,屆時拿下太原則是在中原徹底的站穩了腳跟,到時候再下了河北山東,還愁不能入主京城?

屆時和北疆軍來一個南北夾擊,屆時逼著許康乾退位,希望他識相點,來一個君王死社稷。

花折打算過了九月十五就潛回到鄭州去,畢竟太原是朝廷的地盤,他即使再隱匿行徑深居簡出可能也有危險,他出來時間不短了,也思念許康軼了。

在臨行前的這兩天,他打算去太原私設的地下糧倉去看一看,地下糧倉的入口就選擇在了他在太原市中心街上的綢緞商鋪倉庫下面,毗鄰著護城河,鬧中取靜,倉儲運輸方便還容易掩人耳目。

打仗除了打兵,就是打糧,糧草萬萬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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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州的秋意也正濃,天空湛藍,白雲飄飄,滿地金黃落葉,正是賞菊的季節,雁陣驚寒,一行行的大雁自天空結隊鳴叫著飛過,每日清晨窗欞、樹葉上俱已經結上清霜。

淩安之作戰從來控制節奏,有張有弛,快的時候敵軍跟不上,節奏慢的時候又讓敵軍摸不著頭腦,和中原軍虛虛實實的對峙了二十幾天,貌似沒有決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