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陰差陽錯

三個人正在戰戰兢兢, 卻看到綢緞莊的大門被大力推開了,一行人出現在門口,花折被嚇得心臟狂跳,不過大著膽子定睛一看則大喜過望:“康軼?你怎麽來了?”

只見門口正立著幾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 手中全拿著兵刃,正中央的黑色帶子將水晶鏡系在鼻梁上, 額頭還帶著趕路的汗滴, 不是許康軼是誰?

站在許康軼右側手持長槊,身高和他花折差不多的,就是裴星元了。

許康軼見花折沒事明顯長吐了一口氣,幾大步到了花折近前摟住了他的肩膀, 這肩膀也是實實在在, 不像噩夢裏的根本感受不到。

待他定了定眼神,發現花折身邊只帶著相昀和代雪淵兩個人的時候, 瞬間又是心驚肉跳、魂不附體:“你…其他的人呢?”

花折理虧:“沒帶那麽多人出來。”

他現在也沒工夫收拾他, 拉著花折往外就走:“我們快走,你已經被人層層包圍了。”

裴星元四處警惕的看了一圈, 長槊在手沉在了眾人的最後,謹慎的道:“一會出包圍圈的時候,你們先走,我殿後!”

這個綢緞莊四周建築內門窗裏全是黑衣人, 此時打頭的拿著千裏眼正在觀察的,正是許康乾一直安排在太原的心腹謝石旗:“來了多少人?”

屬下答道:“這批人馬最快,來了二十五個, 不過看這陸陸續續的樣子,應該還有後隊。”

謝石旗透過千裏眼仔細打量:“來的人中打頭的有點意思,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鏡片,這在軍中眼神不好能幹嘛,不是廢物嗎?不過他身邊的高個看起來像個身手好的。”

——他久在太原,根本不認識許康軼和裴星元。

謝石旗算了一筆賬:“三百圍殺二十五,沒問題,準備上。”

另外一名屬下颼颼的跑了進來,急匆匆稟告道:“謝統領,好像後邊還有人來,又來了三隊人馬,全是土匪打扮,身穿黑色衣服,應該得有四五百人。”

緊跟其後的是許康軼的親兵衛隊,俱是一等一的高手。

來這麽多人可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了,謝石旗歪嘴想了想,他的人死光了也不是那麽容易配齊的,再說花折不過是一個惹怒了陛下的戲子,抓不到就算了,想到這他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

他的屬下不太甘心:“謝統領,陛下有旨讓我們拿了花折之後交給梁將軍,我們如何復命?”

謝石旗也想建功立業,不過也沒必要以卵擊石,他心下有些忐忑,想到許康乾的侍衛長梁將軍作為監軍在太原,吩咐:“我速去請示一下梁將軍,你看能不能跟住他們。”

梁將軍梁焱此刻正在太原的一處深宅大院裏,垂著手無比謹慎的向一個人報告消息:“陛下,太原現在雖然是敵後,不過很快可能變成陣前,您怎麽來了?”

一身流麗便衣的男子叉著雙腿坐在太師椅上,穩重如同泰山,不是當今聖上許康乾是誰?

許康乾擔心太原中部重鎮失守,這樣就是失去了西北部的所有屏障,如若真如此京城就會變成半座孤城,相當於把一塊肥肉放在了餓狼門前,隨時在危險之中。

許康乾每臨大事,喜歡親自下手,加之他對太原軍有重要部署,竟然親自跑到太原來了:“朕秘密帶人來此親征,未大肆聲張,要親自殺賊,有什麽新的消息,說來聽聽?”

梁焱俯首帖耳:“陛下,昨天他們在太原發現了花折,現在正在去捉他,估計已經差不多得手了,我們等待消息即可。”

許康乾輕輕點頭,花折在他心中就是一個太平時期供他取樂的戲子優伶,就算是許康軼的手下,估計也不會是什麽重要人物,他不想把太多唇舌放在優伶身上:“梁焱,你說一下最近中原所有的軍情。”

兩個人互通消息,梁焱還出了幾個主意,等到梁焱出了許康乾的大宅子回到自己的軍營,已經打了三更天了,才開始聽謝石旗的奏報:“讓花折給跑了?他手無縛雞之力,能逃到哪裏去?”

謝石旗稟告道:“本來昨天早晨發現他之後,晚上就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可是沒想到有好幾路人馬來接應他。”

梁焱主要是監管平逆的戰事,也不是為了抓花折來太原的;陛下秘密在此,梁焱此次護駕任務更重,抓花折只是順路為之:“跑了就跑了吧,他倒是命大,看清楚是什麽人接應他了嗎?”

謝石旗聽到監軍不怪罪,心裏還踏實了些:“為首一個高瘦年輕男子,長眉鳳眼,鼻梁上還可笑的掛著一幅鏡片;身邊一位更是頎長身材,天庭飽滿的,說話好像是山東口音…”

梁焱直接從位置上跳了起來,兩只眼睛瞪的和牛眼睛一般大,嗷的就是一嗓子:“戴著水晶鏡?鳳眼的?!那不是翼王嗎?!你你你,廢物!他往哪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