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故人心意(第2/3頁)

夏季的大雨又毫無征兆的下了一陣子,綠意盎然的葉子支楞巴翹的在雨幕中肆意生長,直到黃昏時候,大雨才停下來。

夜幕已深,河北駐軍失了主帥,幹脆閉門不出,前線戰事並不吃緊,田長峰巡營了一圈,快到了三更天的時候安置好了崗哨,回到了房中剛想休息,聽到貼身親兵躡手躡腳的小聲來匯報:“將軍,夏吾提督勒朵顏又來了。”

軍中晃來晃去的女人就這麽幾個,余情是許康軼掌上明珠一樣的妹妹,還是淩安之的心頭好,平常誰也不敢多看幾眼;淩合燕雌雄莫辨,不少男人還沒有淩合燕爺們;而勒朵顏就親民多了,恍若神仙妃子。

——關鍵是,真親民,很親那種。

勒朵顏和花折性格不同,花折看似典雅和煦,其實極難接近,常給人美人如花隔雲端之感,而勒朵顏平常又嬌媚又外向,和他們這些武將已經算是混熟了,好像尤其對田長峰感興趣,經常趁著人少的時候和他下下棋聊聊天什麽的。

田長峰正當盛年久曠之人,饞的很;沒辦法,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還不如偷不著。

勒朵顏拎著一盒子宵夜進了營房,笑問道:“田將軍,我看您這幾日也沒什麽休息,夜深了估計您是餓了,隨便吃口點心墊墊胃口吧。”

正值夏季,勒朵顏未多穿衣物,雪白的頸項和胸口晃得田長峰無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他欲蓋彌彰地喝了口茶:“都督,天色已晚了,辛苦你操心了。”

勒朵顏將食物和筷子放下,坐在了田長峰的身側吐氣如蘭:“我仰慕將軍的才華,願意給你操心,等將軍吃完了,我自會回去休息。”

語罷伸手將筷子遞給了田長峰,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纖纖玉手自田長峰的手背劃過。

只一碰田長峰手背就被燙了一下似的,覺得全身著了火一樣,接過筷子埋頭開始吃宵夜,人家也只是撩他,沒想讓他吃到嘴,他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勒朵顏輕笑了一下,婀娜地站了起來:“將軍,我看您肩頸有些發僵,妹妹幫您按一下如何?”

田長峰壓低了嗓音說道:“那就有勞妹妹了。”

感受著勒朵顏冰涼柔膩的手在他後腦和脖子上輕輕揉捏,田長峰覺得如在雲端:“沒想到都督按摩的水平還挺好的。”

勒朵顏有意無意笑道:“我哥哥教的,他基本隔一日就要給翼王殿下按一下,有時候我看也去揉捏一下淩帥。”

田長峰心下一動:“花折常日裏混跡在武將中間,這些人全是慣常受傷磨損的,辛苦他了。”

勒朵顏笑:“是啊,我哥哥不僅要操心王爺的身體,對王爺身邊這些人也全有看法,經常給王爺獻言獻策呢。”

“…”也在田長峰意料之中,花折是王爺貼身的醫生,平時經常只在內外兩室。

勒朵顏手上加了些力氣:“這麽說來,田將軍,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既然這麽說了,那是肯定要講了,田長峰脖子被按得很舒服,卻微微睜大了眼睛:“請說?”

勒朵顏將手伸進了田長峰的衣領裏,語重心長:“田將軍,我哥哥和王爺走得近些,您還是要主動的和他關系更和睦一些才是。”

勒朵顏是花折的親妹妹,和他說這些做什麽?

就聽到勒朵顏繼續說:“將軍在軍中,對我頗為照顧,我孺慕之思已久,說得多了,將軍可千萬別怪罪。”

——主要和花折和睦?那就是現在並不和睦唄?天大的邪火也要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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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蕭承布以為下一步來召見他的人會是淩安之,卻不想等來的是許康軼的親自召見。

許康軼快要黃昏的時候冷若冰霜的親自召見了蕭承布,蕭承布前幾次先是一言不發,這次見躲不開,幹脆雙膝跪拜於地,口稱有罪:

“王爺,我是敗軍之將,已經為您生擒,為了活命改旗易幟,自覺羞愧異常,不過河北駐軍和東北地區幾十萬兄弟全曾經和我並肩作戰、生死與共,一旦防禦工事被泄露,數十萬條人命灰飛煙滅,我於心何忍?王爺可殺可剮,蕭某萬不敢從命。”

許康軼坐在小會議廳桌案旁,身後站著元捷和花折,微微傾身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蕭將軍,若你實在不願意透漏軍事機密,那去陣前招降一下舊部如何?”

蕭承布摸不準許康軼是什麽意思,心中百轉千回,如果一味拒絕大概率會招來殺身之禍,他思慮了半晌回復道:“以王爺和淩帥的為人,肯定也不會殺俘,我可以招攬舊部,放下武器繳械之後歸順王爺,之後協助王爺整編。”

不繳械的話有可能是假投降,直接殺社稷軍一個後院著火。

許康軼就是探蕭承布一個態度,他站起身來,聽著耳畔隆隆的炮聲,背對蕭承布研究起墻上的地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