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不走尋常路(第2/3頁)

到時候不只是他會在河南、山東打一個遍地開花,北疆都護府的守將虞子文也會一起在山海關協同發難。山西和河北沿線短時間不需要出戰,只需要守城、牽扯官軍兵力即可,軍事壓力沒那麽大,再一個有宇文庭、陳恒月、花折、田長峰等鎮守,許康軼心思縝密應該應對得了。

屆時的大楚國要真正的硝煙四起,群雄逐鹿中原到了打破平衡的時候,到底誰是王者誰是賊,全天下的百姓都能看得清楚了。

淩安之不在,許康軼要獨當一面,他將淩安之的囑咐消化了之後,思路又回到了糧倉上:“那些糧庫,花折是什麽時候建的?”

淩安之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擺打算去做些去河南的準備,讓人動容的沉默付出,還是要讓被愛者知道才好:“王爺,是你病的最重的那一年,余情為你把後事全準備好了;當時花折一邊研究在各省買藥,一邊籌謀儲存下來的。他怕您怪罪他早懷鬼胎,所以說糧倉是余家平時的儲備。”

看著許康軼面無表情靜默不語的樣子,淩安之知道他心內震動的時候這樣,也不再多言,拱手抱拳告辭出去了。

花折深夜去給受了箭傷有些感染的田長峰換了藥,又去了傷口附近的腐肉,帶著代雪淵剛看病回來,在門口正好遇到了告辭出去的淩安之,他隨便打了個招呼,還沒回過頭來,就被一只手拉進了屋裏。

這手太熟悉了,花折一邊閃下外衣一邊笑道:“康軼,等著急了吧?田將軍傷的重些,我為他行了一次針耽擱了點時間,我來照顧你針灸沐浴…”

言猶未盡,許康軼深深的看著他,覺得此人是上蒼賜予、他運氣所在,直接摟住他——然後在花折一臉懵的表情中,把他按在椅子上,有模有樣的給他按著頸椎和肩膀:“我都被你慣壞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你也不是鐵打的,是人就有累的時候,以後別總是你照顧我,我也學著照顧照顧你才是。”

花折意外極了,許康軼哪會照顧別人?他撫了撫許康軼敏感的側腰賤笑:“大帥估計剛才是說我好話了,要不怎麽會突然這麽讓我受寵若驚?”

河南前線的武慈也算是盡顯兄弟部落情意,為了給河北駐軍贏得緩一口氣的機會,吸引西北社稷軍的兵力,每日裏鏖戰裴星元、楚玉豐和淩合燕等人,大炮黑硫藥漫天潑灑,直接把信陽和南陽城外的軍營都燒糊了。

連日大雨,裴星元和楚玉豐他們縱使互相配合著,這幾戰也打得極苦,看似堪堪能夠勉強防守的樣子,武慈什麽昏招都有——

南陽的地勢偏低,最近又連日大雨,武慈組成了一個地鼠隊專門成天挖坑決水泡城墻。

虐待俘虜,之後將損毀嚴重的屍體拋到陣前,西北社稷軍將士看到無不自寒。

分重兵攻打西北社稷軍運糧沿線,雁南飛為求安全,出了潼關之後只能繞道小路,重兵護送,基本也要丟下一半才能運到一半。

將翼王和淩安之、裴星元這幾個曾經的朝廷重臣造反的事一頓編排,全寫成爭權奪勢的挑梁小人,以及天道已經懲罰了他們幾次的話本,連說帶唱在民間表演——

比如許康軼娶妻十八名,會打仗的就有兩個,上過前線的勒朵顏和淩合燕全是許康軼的側妃,數年來後宮無論美醜皆一無所出,天命已經讓他斷子絕孫了;他還遭受天打雷劈,四瞎子已經從半瞎變成了全瞎。

以及淩安之遭了天譴,全家上千口被夜半天降的鐵甲兵滅門;性惡好殺,每過一處必劫掠民女,晝夜宣淫幾天。

又編排了裴星元是文官,是沖冠一怒為紅顏,為了鉆進余情的石榴裙下已經臉都不要了,帶得兵歪歪扭扭毫無戰鬥力可言,主將沒能耐,部下的兵更熊,手底下山東帶來的駐軍已經全被武慈打光了,這又帶了八萬人,不到一個月就死了一半。

凡此種種,惟妙惟肖,不一而足,全配上了猥瑣的插圖,印刷了能有二十萬本小冊子;再由民間編成了話本,在河南、山東等省沿線的民間廣為傳播,一時間社稷軍的民間形象全變成了胡天忽地的鬧劇。

知道裴星元和楚玉豐一個謹慎一個勇猛,武慈也不直接出戰,自己按照西北社稷軍的軍服模仿做了五千套衣服,分為五百人一個的小分隊,讓朝廷官軍的軍隊穿上社稷軍的假軍服,或者大搖大擺的去搶劫社稷軍的軍糧,甚至冒充社稷軍去搶民間的財物民女。

一時間河南、河北、湖北、山東沿線只要能刮著邊的,全對社稷軍恨之入骨——搶朝廷萬裏江山沒人想管,不過搶到自己頭上那可是一個土豆兩個雞蛋也不行。

兵不厭詐,各種手段五花八門,每日裏演戲似的折騰,再配合著突然間瘋狗似的亂咬,裴星元等人對付武慈痛苦的滋味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