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六花飛07(第2/4頁)

吳襄上下打量他,“今日不在,你要作甚?又沒有案子,你倒是大駕光臨了。”

胡長清面露赧然,“我……我是來支這個月的俸銀的。”

吳襄眉頭高高挑起,“這還沒到四月呢,且你從前頗為節儉,當是存下了銀錢的,如今怎會來支俸祿?你錢銀去哪了?”

胡長清眼神看著地上,又焦急的往裏看了一眼,口中道:“大人既是不在,那我明日再來。”說著便朝外走,幾步後又回頭,“若有案子,捕頭定要去叫我。”

說完這話,他有些不滿的掃了薄若幽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示她不要爭搶他的活計,薄若幽正覺哭笑不得,他卻已經快步朝外走去。

吳襄眉頭越皺越緊,“染了風寒,便能令人瘦的這般快?”

薄若幽稍作遲疑,還是道:“他是裝的,若當真染了風寒,幾日內便瘦脫了形,那他此刻已嚴重到難以下地了,且他適才咳嗽並無嘶啞或淤痰之感,面色青白,不似發熱,氣息雖是力弱,卻無不暢,怎麽看也不像染了風寒之狀,反倒是眼下黑青,口唇幹裂,眼神渙散,腳步虛浮,好似他多日未曾睡過覺。”

吳襄眼底一亮,“對!就是這樣,可不就像我們忙碌時沒法歇息熬出來的鬼樣子。”他眉頭一擰,“又來支銀子,這小子不會染上了什麽花錢的嗜好了吧?”

薄若幽不了解胡長清,也不做斷論,吳襄嘆了口氣,“他幼時也是書香門第長大的,可十歲上家族獲罪,他亦入了奴籍,後來不得已才跟著老仵作學手藝,因此是不甘心的,可已經從了賤役,也是沒法子的事,加上大人對他多有嘉勉,這兩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今歲過了個年,便越發不守規矩了,再這般下去,這差事他是不想要了。”

“今日下值,我去他家裏瞧瞧。”吳襄稍稍一頓,又低喃自語,“這小子別是勾欄之地去的多了。”

薄若幽只當做未聽見此言,見衙門無事,她便與吳襄告辭歸家,此時已是日頭西斜,薄若幽不知霍危樓有沒有尋到那種著美人笑之地,一時亦閑適下來。

霍危樓此處並無進展,他先回了侯府,路柯和寧驍片刻之後皆至。

路柯面色凝重的道:“問了京中幾處園子,還去找了京中出入各處府邸的花匠,眾人都不知這美人笑是何物,小人想著,要麽那人是用自家花匠,要麽便是巧合,有人不知美人笑為何物,卻因喜歡花色,將其養在園中。”

霍危樓不認同此言,“此物稀貴,且十分嬌弱不易養活,京城的天氣亦不適合此物,既是如此,若只是隨便養養,如何能養的好?若真如你所言,那咱們當真是碰上了,只管用整個直使司的人力去大海撈針。”

寧驍道:“牢裏薄景謙仍然還是那一套說辭,昨夜吃了點苦頭,卻未改供詞。”

霍危樓摩挲著指上扳指,“不說,便先晾著,看看他能堅持幾日,至於美人笑,是眼下最重要的線索,不能丟,除了花匠,供應花草藥材的商販亦要一一排查。”

路柯應聲,“那侯爺可能讓薄姑娘畫兩張圖來?底下人只問了名字,知道個大概花色,卻不知到底哪般模樣。”

霍危樓看了眼外面天色,見黃昏將至,便吩咐人去請薄若幽過府,剛吩咐完,外面來稟,霍輕泓和明歸瀾到了。

路柯和寧驍退下候著,不多時,霍輕泓推著明歸瀾的輪椅進了霍危樓的書房。

霍輕泓今日不僅人來了,還提了個錦盒,剛落座便獻寶一樣的奉給霍危樓,“大哥,這是我近來新得的好物,弟弟誰都能忘記,卻不會忘記大哥,且此物對大哥極有助益,還請大哥笑納。”

霍輕泓一副狗腿模樣,巴巴的望著霍危樓,霍危樓蹙眉,“又是什麽俗物?”

“這可不是俗物!這東西金貴的很,我是花了大價錢才買來這些許的。”霍輕泓很是熱絡,“此物對大哥最重要的用處,便是大哥疲累之時,只需用上少許,便能提神醒腦,令大哥通宵達旦處理公務也不會覺得累。”

霍輕泓並非頭次向霍危樓獻寶了,他自小擁金抱玉的長大,尋常稀罕之物也入不得他的眼,偶爾得些稀貴之物便會捧給霍危樓,然而再如何稀貴的寶物對霍危樓而言也不過俗物,這麽些年,也只有幾把兵器還算合霍危樓心意。

若是尋常,霍危樓看到那花哨的錦盒便要拒了,卻沒想到霍輕泓說此物能使他通宵達旦也不會疲累,他稍稍起了兩分興趣,接過手中打開,只見其內裝著一個玉瓶。

他問道:“是什麽藥材不成?”

霍輕泓笑呵呵的,“也可當做是藥材!”

霍危樓看向一旁的明歸瀾,明歸瀾攤了攤手,“我也不知是什麽古怪之物,聞所未聞過,至於說的提神醒腦之用,侯爺聽聽便罷,人乃肉身,不可能真的修煉成神仙一般,該歇息時便去歇息,方才是養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