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六花飛07(第4/4頁)

霍危樓亦道:“若令我知道你整日都在這些東西上花心思,你也不必在京城之中找差事了,且去北地歷練幾年。”

霍輕泓嚇了一跳,忙一疊聲的保證,片刻之後,方才和明歸瀾一同離去。

他二人走後,霍危樓看著眼前的錦盒有些無奈,這東西他聽了半晌,也不過是補人之精氣之物,再想到霍輕泓所言與女子歡好可用,亦往那壯陽助興上想了去,且煙花之地亦開始流通,便與媚藥媚香等有何異處?至多是賣此物者吹噓的矜貴了些。

雖是無毒,可到底害怕霍輕泓不知輕重虧了身子,他一轉身將錦盒放在不遠處矮櫃上,想著手頭案子了了,要去霍國公府走一趟才好,此念落定,又落座看起公文來。

薄若幽到了侯府門前,正看到有車馬離去,也不知是誰,待進侯府,便得福公公熱絡相迎,一問才知,是明歸瀾和霍輕泓剛才來過。

福公公失笑道:“世子來給侯爺送什麽寶貝,也不知又得了什麽新鮮玩意兒,這會子時辰也不早了,便歸家去了。”

薄若幽心中了然,徑直到了書房,霍危樓見她來了,先站起身讓出座椅,而後朝她招手,“你過來——”

薄若幽疑惑上前,霍危樓捉住她手腕,拉著她坐在了椅子上,又將一張白宣鋪開,“今日令你過來,是想讓你將美人笑畫出來,今日他們搜了一圈,卻並未找到此種藥材,問了許多人,他們亦不知此物,摹個樣子出來,免得有人見過此物卻不知名字誤了事。”

薄若幽恍然,“原來如此,我且想想,此藥是翻義父的醫書找到的,上面倒是畫出了花朵和果實模樣,卻畫的十分粗糙。”

那藥材冊子上只有寥寥幾筆,薄若幽略一想,再加上文字描述,片刻便動了筆,沒多時,一朵纖妍的花兒躍然紙上,“大抵便是這般模樣,顏色偏向正紅紫紅,十分艷麗華美。”

霍危樓待墨跡幹了才將畫紙拿起,看了看,命人去叫路柯和寧驍過來,待將此畫交給二人,復又返身入內,進了門,便見薄若幽捧著一本放在他案頭的兵書在看。

他緩步上前,笑問:“可看的明白?”

這兵書本就攤開著,否則她也不會多看,見他回來,薄若幽忙站起身來給他讓位,“我哪裏看的明白,不過有些好奇。”

霍危樓卻在她肩頭一按,將那兵書翻了翻,“好奇何處?”

他人站在椅背之後,又傾身越過她去翻書,高大的身形頓時將她籠罩住,說話的熱息落在她發頂,惹得她忍不住人往下縮了縮,“我……好奇侯爺為何回了京城,手邊還常擺著兵書。”

她一個學醫理驗屍的小姑娘,自然不會真的對帶兵打仗有興趣,也不過是想知道他在想什麽罷了,霍危樓直起身來,“廟堂亦如戰場,只不過有些武將只會在戰場上殺敵,不會在廟堂上縱橫捭闔,戰場上拼殺的是兵力運籌,是天時地利人和,廟堂上其實亦然。”

薄若幽轉身仰頭望著霍危樓,眼底沁著信賴,又有些敬慕,“侯爺如今還有敵手?”

他被她這般目光看的心中難耐,忍不住將她頰側的發縷拂了拂,掌心蹭過她面頰,她好似對他的觸碰習慣了些許,並未做羞惱之色,他掌心亦漫起酥酥麻麻一片。

他收回手,好整以暇道,“伴君如伴虎,帝心難測,更何況朝堂之上朝夕變幻,居安思危方可久長,且我本就喜好此道,因此書不離案亦是尋常。”

這與薄若幽想象中的霍危樓並無差別,他年少上戰場,戰功卓著,本就是精於運籌謀略之人,而朝堂之上殺人不見血,雖不見烽煙,卻殺機四伏,坊間有人說他天運極好,多虧了個好出身,可京中出身貴胄者不知凡幾,卻無人能與他一般年少掌權,運是強者的謙辭,偏偏有些坐井之人當了真。

薄若幽望著他的目光越是明亮,看的霍危樓心口鼓脹,幾乎忍不住想傾身做點什麽,她眼底的仰慕不加掩飾,縱然這般看過他的人數以萬計,可她這份卻又獨然不同。他並非狂傲之人,驕矜刻在骨子裏,不怒則威,此時被她望著,心底卻浪潮澎湃。

他忍了又忍,方才拉她起身,可就在要離開書案之時,薄若幽看到了那個華麗的錦盒,那花紋繁復的明麗之色,與他書房格格不入,一看便不是他的東西,她好奇道:“侯爺,這是什麽?”

霍危樓心頭一緊,薄若幽亦通醫理,若讓她看出錦盒內之物有補足精元壯陽媚情之用,那他豈非很難解釋?

他面不改色的道:“哦,是霍輕泓的東西落下了。”

薄若幽想到福公公所言,眼珠兒一轉,敏銳的發覺事情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