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六花飛18(第3/4頁)

她心中胡思亂想片刻,卻並未開口問,她篤定霍危樓心中早有謀算。

“倘若能驗出這杯盞之上有毒,便算鐵證了。”

薄若幽語聲帶著幾分希冀,又盯著竹籠,然而拌好飯食都快被老鼠吃完了,也未瞧見老鼠有何異常,她蹙眉,“老鼠個頭小,當比野貓更容易死才對,難道我猜錯了不成,尤其是這些花圃裏的泥土,未下雨,那毒物應當都在泥土上。”

她兀自嘀咕著,因霍危樓來了,其他人早已推得更開,此時都不敢輕易插言,等待總是磨人的,且眼下夜色已深,周圍的繁華燈火似乎都黯淡了兩分,她發愁的看向霍危樓,“侯爺,只怕是我猜錯了。”

見她有些懊惱,霍危樓眸光脈脈,“尋不到毒藥也無礙,畢竟過了這麽多日,適才又細細查問了茶肆中的其他小廝,肯定了宋昱是在午時過半到的店中,這般算起來,他從三清觀步行至此,剛好對上,再加上你在對面酒樓所得,足以證明此處便是他中毒之處。”

只憑這一點,捉拿人是足夠,至於能否審出些證供來,則是直使司的手段。

薄若幽心底還是嘆了口氣,又往那竹籠中看去,卻見其內的老鼠仍然在籠內亂竄,她徹底大失所望,霍危樓看一眼天色,“時辰太晚了,我先送你歸家,其他的事你不必憂心。”

衛荃都被拿住,她能做的的確也就這些,她喪氣的點了點頭,心底在想,如果不是宋昱在外面喝的茶水有毒,那麽一定是宋昱和衛荃進了後院之後中的毒,只是當時沒有別人在場,也無法知道宋昱入後院之後有沒有吃喝什麽。

薄若幽跟著霍危樓一起出了院門,見她垂眸不語,霍危樓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薄若幽只覺如此不妥,霍危樓卻也只是將她手心一握便放開,他道:“便是無鐵證,要審問一個衛荃也多得是法子,至多三兩日功夫便能招個一清二楚。”

薄若幽不由看向他,“那倘若衛三爺是意志尤其堅定之人呢?”

霍危樓看著她疑惑不解的模樣,只覺她對直使司的認識還不夠確切,不過他也不願告知她這些,只是道:“是人便有軟肋,意志再堅定之人,亦有軟弱之處,對症下藥便是了。”

薄若幽望著霍危樓若有所思,在她眼底,霍危樓便是無軟肋之人,亦是意志強大,不可撼動之人,她將此念壓在心底並未說出口,而就在二人即將進入大堂之時,身後的小道之上忽然有人追了上來。

“侯爺,姑娘,有老鼠毒發倒地了!”

二人同時駐足,又回身看去,便見被留下善後的侯府侍從追了出來,薄若幽忙問,“有老鼠毒發?”

侍從點頭應是,薄若幽眼底頓時明光大亮,她轉眸望著霍危樓,“侯爺——”

霍危樓揚唇,“你猜的是對的,回去看看。”

薄若幽應聲,幾乎一路小跑著原路返回,她當真太高興了,所為峰回路轉不過如此!

待回了廚房院中,果然看到幾個廚娘都湊在那籠子邊上看,似乎都沒想到薄若幽這一通古怪行徑後,竟然當真被她試出了毒,薄若幽在每個籠子上做了標記,她想著,此番定然是兩只老鼠一起毒發,而那大碗上必定無毒。

她第一眼先看到了試大碗的籠子,果然看到裏面老鼠窸窸窣窣還在亂動,她心中一定,又往後看去,這一看,她眼底光芒微暗,秀眉皺了起來。

另外兩個籠子裏面,只有一只老鼠歪在地上未動,另外一只老鼠同樣窸窣亂竄,不僅如此,薄若幽看清上面記號後,更陷入了遲疑。

霍危樓肩寬腿長大步流星,未落後於她,於是眼睜睜瞧著她面色幾變,不由上前問,“怎麽了?”

薄若幽又仔細看了幾瞬,直起身子道:“與我猜測的有些不一樣,那大碗之上無毒是應該的,可如果有毒,這另外兩只老鼠應該都中毒才對,又或者,一只中毒的嚴重,一只中毒的輕微,可如今,卻與我想的是反著的。”

霍危樓凝眸,他明白薄若幽的意思,“你猜的是試潑了茶湯泥土的這只老鼠中毒最快,可如今毒發的卻是試茶盞的那只?”

薄若幽點頭,“半壺茶湯都在泥土中,按理來說最是保留了毒性,而茶盞之上本就只沾了薄薄一層茶湯,碎了之後又扔在墻角,即便有毒性,應當也只有些殘留才是。”

她說完又去看老鼠籠子,卻見歪在地上那只似已斷氣,而另外兩只,同樣的活蹦亂跳。

薄若幽眸色微暗,“下毒之人,是在杯子裏下的毒。”

這是唯一的解釋,然而薄若幽看向霍危樓,“可砒霜乃是白色粉末狀,雖然茶盞乃是白瓷,可將毒物放入杯盞之中太過明顯,宋昱不可能不發現,難道是小廝倒茶之時做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