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十樣花18(第2/3頁)

薄若幽咳嗽了兩聲,“我每次無知無覺的學弟弟的行為舉止時,總會躲進去,我猜那天夜裏,弟弟的確躲進去過,而我和他在一起,若只能躲一人……也只可能是他躲。”

可若櫃子裏只能躲一人,那她該去哪兒?

薄若幽想不出來,只是道:“李紳的供詞說不通,更未提起被刺傷,想來他身上也無傷痕,若是提起,便暴露了。”

她仍記不起那夜全貌,可對霍危樓而言,這已然夠了。

夜色緩緩降臨,白日的碎雪變作大雪紛揚,整個京城一片遮天蔽月的素白,明歸瀾再給薄若幽請脈之後便告辭離府,霍危樓則召來了路柯和孫釗,他們尚不知今日發生了何事,只聽霍危樓道出兇手身上有傷。

路柯問道:“侯爺的意思,先想法子探探魏桓和曹彥?”

霍危樓點頭,“這應當不難。”

路柯應是,霍危樓又看向孫釗,“讓衙門找的穩婆可找到了?”

孫釗苦著臉搖頭,“還沒找到,且那穩婆極有可能不在世上了。”

霍危樓鳳眸微狹,“除了探查那二人身上有無傷勢,再重點將忠義伯在城外的別莊好生查一查,看看這些年來,他有沒有翻修過宅院,若還有別的異常行徑,一並報來,此外,再派人查問他和安陽郡主的舊事,看看這些年他身邊有無女眷。”

馮欽可以不續弦,可他一個大男人,身邊多半會有侍妾,霍危樓想知道,馮欽這些年來到底對安陽郡主有幾分惦念。

孫釗和路柯都不知他為何查馮欽和安陽郡主,可他二人也不敢多問,很快便領命離府,霍危樓起身返回內室,與薄若幽道明安排,她便安了心。

夜色已深了,霍危樓道:“今夜留下吧,免得路上折騰,我派人去給程先生說一聲。”

薄若幽額上燒熱未退,也怕這幅模樣嚇著程蘊之,便應了,她如今歇在霍危樓房中,不由令她想起當日被擄走生病,亦是歇在此處,那時她尚不知霍危樓心思,只覺頗為惶恐。

“我占了侯爺床榻,要勞侯爺歇去書房了。”

霍危樓碰了碰她額頭,無奈道:“我不能歇在此處?”

薄若幽面生赧然,霍危樓指了指遠處窗下長榻,“你病著,我自不會擾你,你今日受了驚,只怕晚間又生變故。”

今日她並未受刺激神志大亂,亦未令她驚懼之下憶起當夜情形,薄若幽心道多年魔障頗難除盡,也怕睡夢裏病發,可她卻未想到,這夜有霍危樓守著,竟令她一夜好眠。

第二日午時過後,路柯帶著一片疲憊進了侯府。

薄若幽已能起身,與霍危樓一起在書房聽路柯稟報。

“昨夜屬下們從曹彥和魏桓曾去過的青樓畫舫調查得知,二人金尊玉貴,身上並無傷處。”

薄若幽和霍危樓對視一眼,路柯繼續道:“時間太短,如今和安陽郡主有關的舊事並未查到太多,只知道當年忠義伯還是世子之時,曾去過淮安,在那時與長大後的安陽郡主重逢,他還在忠親王府小住過幾日,大抵因此生了情誼。”

“他二人婚後頗為和美,從忠義伯府離開的下人說,婚後那幾年,他們二人如膠似漆,因安陽郡主生了第一位公子後身子有所虧損,忠義伯還自己用藥,不願令安陽郡主再有喜,因此,伯府二公子比大公子小了五歲。”

“安陽郡主身子羸弱,當年懷了二公子之後身體大不如前,且心緒多變,頗為易怒,也是那段時日,忠義伯府換了許多下人,忠義伯對她頗為體諒,也極盡寵愛,事事親力親為的照顧,甚至為此不許大公子去煩擾母親,安陽過世後,忠義伯三個月都未出府門一步,也在那時遣散了大批的仆從,真正過起了清心寡欲的日子。”

路柯一口氣說至此,自己也有些唏噓,“探問了忠義伯府如今的下人得知,忠義伯這些年來身邊並無女眷,不僅沒有侍妾,連個婢女也無,尋常是小廝伺候,而在城外的別莊之中,更是只有幾個粗使下人照顧。”

只有幾個粗使下人照顧……

雖是說明了忠義伯修道清苦,亦表明了莊子裏人少,容易掩人耳目。

“不過有些古怪,忠義伯或許是怕觸景生情,這些年來極少去安陽郡主和大公子墓前祭拜,每到清明時節,都只是讓二公子去祭奠。”

薄若幽蹙眉不解,“不去祭奠?”

路柯點頭,“是伯府下人口中得知的。”

薄若幽忽而問:“當年安陽郡主和大公子過世,是在何時?”

“在建和十四年的臘月。”

薄若幽忙去看霍危樓,霍危樓眼底亦是晦暗難明,“巧合太多了,兇手行兇,也多是在冬日,倒像是祭奠她們的忌日一般。”

這時,路柯又道:“至於他城外的別莊,首先位置十分幽僻,也是忠義伯好清靜,而這些年,莊子幾乎不曾翻修,忠義伯也極少請人去莊子上做客,倒是有采買藥材礦石的仆人常在那裏,唯一一處詭異的便是,忠義伯是個十分喜好涼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