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第2/3頁)

計英讓族裏小孩給曹盼上茶,轉到一旁跟葉世星把情況說了。

“... ...聽他所言,身世淒慘,又愛極了書畫,執意要看,我也不知如何回絕。”

葉世星看向房中的曹盼,皺眉。

“他想要看畫,跟你一個小姑娘,說這麽多其他的做什麽?沒分寸。”

葉世星只是隨口評價了一句。

計英卻怔住了。

是啊,那曹先生說這麽多其他的事情,好像就是從她不願意給他看畫開始的。

那他說這麽多其他的話,不會就是為了看他們家的畫吧?

計英再看向曹盼,突然不覺得他身上有什麽讀書人的氣質了,那氣質變得古怪了起來。

難道是她想多了?

計英也不確定。

但曹盼都已經進了計家,等著要看畫了,請神容易送神難,計英覺得不好辦。

葉世星也深知計家的規矩,他琢磨了一下,突然跟計英道,“英英,你說我們給他看摹繪的那張,行嗎?”

計英一怔,“畫好了?”

葉世星點頭,帶著計英去了一間廂房,取出了一卷畫來。

計英一看,睜大了眼睛,“畫的這般好?瞧著分毫不差!”

葉世星說是桂三叔托老朋友畫的,“我們也核了一遍,是不差的。就除了一處。”

葉世星指向了計家印章的地方,點在了計青柏的印章旁邊。

“師父的印章這裏被你三哥小時候摔缺了一小塊,印出來有些虛影,桂三叔說不用畫上印章,那位老師傅倒是給畫上了,卻沒留意這個虛影,畫實了。”

計英仔細一看,確實如此。

她笑起來。

“父親在每一幅圖上的印章都是虛的,父親還說,算是三哥也跟著印了一個角。”

葉世星笑。

計英卻抱了臂,“但這畫是新畫,就這麽拿給那曹先生看,人家也能看出問題不是嗎?”

但是他們計家仿了畫的事情又不便說出去。

葉世星笑著擺手,“這你不用擔心。”

... ...

曹盼看到了那張快哉小築的圖。

可惜計家保護的太嚴密,只能隔著一層紗看圖。

隔著紗自然看不清什麽,但他也不是為了快哉小築的內容,而是那一排計家家主的印章。

曹盼把全部心思放在了印章上面,仔仔細細來回看了三遍,全都印在了心裏。

畫一看完,他就放心了,也不再糾纏計英,說了幾句客氣話就走了。

計英大松了口氣。

葉世星收了畫,這才問她,“怎麽得空回來了?宋遠洲許你的?”

不過計英並不想提起宋遠洲,便說了些別的事情。

葉世星只想讓她開心,便也不提了,倒是問起來。

“那衣裳你可穿了?各處合不合身?”

這一問,把計英問的有些無措了。

那衣裳,她還沒上身,就被人給燒了。

計英萬不敢把這話說給葉世星聽。

她只道是穿了,正正合身。

葉世星放心,又說另外三件今日約莫也做好了,叫了計英去巷子口的裁縫鋪子拿衣裳。

計英試了衣裳,叫了葉世星。

“師兄,以後不用給我做衣裳了。宋家的針線房給我量了身,以後都是他們做了。”

計英說著,從荷包裏掏出僅有的錢來。

“師兄,這些以上都是好料子,一定費了你不少錢吧。”

她要還錢,葉世星臉色立刻拉了下來,他皺眉看著少女。

“你這是做什麽?還同我見外?”

計英被他看得有些心虛。

她不該同師兄見外。但她一想到師兄送給她的衣裳被燒了,她就覺得對不起師兄。

“師兄,你用錢的地方更多,你就收著吧。”

葉世星是絕不會要她的錢的。

“英英,別胡鬧了。”

說完就把錢一並塞回到了她的荷包裏。

少女穿著舊衣裳,連荷包都是舊的,輕輕一扯,就斷開幾根線頭。

葉世星看著少女露了線頭的荷包,心下一酸。

“我眼下能做的,就是想讓你過的好一點,再好一點而已。”

話音一落,計英眼眶驀地一熱。

風吹柳條擺動,繞在二人身後,少女紅著眼眶,男子面色疼惜。

巷口停了馬車,馬車裏的男人把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車內氣氛壓抑,男人臉色完全沉了下來,他低聲吩咐了小廝。

計英還沒發覺有人靠近了,直到她聽見小廝黃普的聲音突然響起。

黃普將一塊銀子塞給了葉世星,毫不留情面地道:

“葉先生,計英姑娘是我們宋二爺的人,不是什麽外人送的衣裳都能穿,要穿也得穿二爺買下的衣裳。這錢葉先生收下,就當是二爺買下這幾件衣裳了。”

葉世星愕然。

計英的臉瞬間僵了。

黃普又看向了她。

“姑娘,二爺讓姑娘立刻上馬車回宋家,一息都不得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