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第2/3頁)

而在白繼蘇身後,她看到了宋遠洲。

那人毫無自家哥哥這般發狂之態,面無表情,只是緊抿著嘴,辨不出來情緒。

白秀媛想要看他登台唱戲,一絲一毫都沒有看到,挫敗的感覺上湧,湧得她頭腦發昏。

她只能認了。

她跟白繼蘇解釋血不是計英,也不是任何人的,至於計英在哪,她也不知道。

她這麽說,白繼蘇松了口氣。

但宋遠洲眯起了眼睛,向後面走了過去。

白秀媛兩步上前攔住了他。

“宋二爺要去哪?裏面是女眷換衣的地方,二爺你可去不得!”

“是嗎?”宋遠洲看了一眼白繼蘇,又笑了一聲,“後面是女眷換衣的地方,這前面還有這麽一灘血,沒出事吧?不需要宋某去幫忙?”

他說著,腳步加快往裏走去,立刻就要闖到後面。

白繼蘇也要過去,“今日的花宴可不能出事!”

白秀媛方才一計不成,再把計英給丟了,是萬萬不行的。

幸而她人手帶的足,一面不由分說地堵住宋遠洲和白繼蘇,另一面把計英偷偷從後門帶走了。

待到白繼蘇生了氣,非要進去一探究竟,裏面也已經沒了計英。

白秀媛忍著暴躁的沖動,“四哥這回放心了吧!這裏什麽事都沒有!要找你的英英,趕緊去別處找!”

白繼蘇皺著眉頭瞪她。

宋遠洲看著空蕩的後院和房舍,又是一陣止不住的咳喘。

花宴即將開席,白老爺的人過來催促。

白秀媛這次看到了宋遠洲陰沉的臉色。

可是男人還是什麽都沒說,眯了眯眼睛,沉著臉轉身離開了。

宋遠洲甫一出了這個院子,就招來黃普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才同白繼蘇一道走了。

兩人一走,白秀媛臉徹底拉了下來,拿起窗下的花壺摔在了地上。

她發了一通脾氣,繞道去了計英藏身的地方,指著計英連聲嗤笑。

“計英你看,宋遠洲對你也不過玩玩而已!你當年那般喜歡他,見了他一回就把魂丟了,現在呢?你失蹤了,裙子上還有那麽多血,宋遠洲他說一句話了嗎?你可真是瞎了眼!你不過是他的通房,和別的通房沒卻別,這輩子也就是他卑賤的通房了!你心痛嗎?計大小姐?”

計英面色未變半分。

她是瞎了眼,她知道,而她是宋遠洲卑賤的通房這件事,她也一清二楚。

至於從前的事... ...計家早就敗了,那時候的計英和她少女的心思,永遠留在了過去。

她因為宋遠洲心痛過,但她現在,早已不會了。

她笑了笑,“既然如此,小姐還是把奴婢放了,奴婢卑賤之人,什麽用處都沒有。”

可白秀媛眼見自己沒有挑起計英半分情緒,在她淡然的神色下更加躁怒了,氣得又砸了一套茶碗。

“有沒有用處,不是你說的算!”

... ...

白秀媛走了,計英被帶去了另一個空院落。

東面開宴了,咿咿呀呀地唱著戲。

西面的院子空曠無人,只有飛鳥從四方天空飛過。

計英回想起方才房中的鬧劇。

白四哥對她真好,從沖進房中便吵了起來,一直不停地不停地問她在什麽地方。

白四哥那般儒雅的男子,竟還有這般的時候?

計英受之有愧。

可是她的那位夫主呢?

若不是白秀媛說他來了,她還真不知道他竟然屈尊來了。

他從頭到尾沒有問她一句,一句都沒有。

飛鳥又從天空掠過,沒有留下痕跡。

計英早已習慣了。

要從白秀媛手下逃脫,她必須得靠自己。

東園在開宴,白秀媛一時半會回不來。計英看到看守她的小丫鬟也餓了,開始吃糕點,顧不上她了。

她小心地解著困繩,幸而幾個小丫鬟力氣不大,繩子系的不緊,計英很快就解開了,慢慢向後門摸了出去。

小丫鬟們吃的正要緊,全然沒有察覺,計英閃身出了後門。

計英甫一出了這園子,便準備向人多處而去。

現在白秀媛是打著她失蹤的幌子,將她暗暗捆住,只要她在人前露了面,白秀媛就不能隨便綁住她了。

到底今日是白家的花宴,白秀媛還是要臉的。

計英立刻向東面快步跑去,她連裙裳都沒有,只穿著中褲,褲腳上還沾染了白秀媛弄來的血,可她顧不得了,跑得鬢發飛起。

跑了沒多遠,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瞧著像是黃普?

計英正要過去,忽的聽見叮叮咚咚的釵環聲。

這釵環聲一出,黃普轉頭跑沒了影,而白秀媛的話隨著釵環聲傳了過來。

“梁哥怎麽露了個面就走了?席面不好吃嗎?這可是在蘇州最大的酒樓定來的。”

白秀媛的聲音沒變,但說話的語氣又軟又柔,計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