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禮包及出行(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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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縣城的時候,易天行去江邊的莊園與古老太爺喝了次酒,如今二人明白了更多的事情,心境也與往常不同,相對唏噓半夜,便沒有再見。

他還和蕾蕾參加了一次高中同學聚會,與許久未見的何胡二人聊了聊。何胡二人很是埋怨他,他不知如何解釋,一味微笑著。

辦完了這些事情之後,這一行四人便回了省城,回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就像一陣風似的。

一九九六年的冬天,中國腹地下了一場大雪,雪勢之大,經年未見。

站在積雪過膝的歸元寺門口,蕾蕾臉蛋兒被凍的通紅,她輕輕呵出熱氣暖著自己的手,手上戴著雙五彩露指手套,看著十分可愛。

寺門開了,四人走進去,身後跟著輛大卡車卻開不進去。

知客僧好奇道:“易師兄,這卡車裝的什麽?去年你只抱了個紙箱子,今年就換車啦?”

易天行哈哈笑著:“大過年的,雖然師兄弟們不興這套,但總得有個新氣象。”

早有工人從卡車上往外下貨,這都是易天行進省城後采購的物事。

看著從卡車上搬下來的新蒲團,新香爐,印刷畫,和些書法卷軸,知客僧嘖嘖贊嘆道:“師兄真是大手筆,不過住持最近好像在愁大雄寶殿維修的事情。”

“準備修啥?”

“準備重漆金身。”

“當我冤大頭啊?”易天行哼一聲,往後園走去,又停下腳步問道:“是哪尊佛像?”

知客僧合什道:“釋迦牟尼佛像。”

“嗯?那尊像不是玉石的嗎?怎麽漆金?”

“噢,住持說可能需要些緬甸玉料修飾。”

“免了吧,修誰都成,修他還是免了,我正煩他呢。”易天行氣鼓鼓地說著,進了後園。

今兒是大年初一,斌苦大師又領著闔寺內門子弟在後園拜著老祖宗,葉相僧也回來了,卻有些孤單地站在湖心亭上。

易天行奇怪地瞄了他一眼,走到茅舍前,低聲對斌苦道:“我是喜歡花錢,但不喜歡花錢在那尊像上。”

斌苦一合什,銀眉微微飄動,真像一位年高德劭的得道高人,輕聲應道:“也成,翠薇閣要維修,還有三十萬的缺口。”

易天行笑了笑,取出一個高陽縣出名的炸蘿蔔餃子塞到他手上:“過年了,孝敬你的。”

“謝護法賜。”斌苦大師很客氣。

又給在場的歸元寺師兄弟們發了各自的新年禮物,易天行才牽著易朱到了茅舍前面。

其余的僧眾退出後園。

後園裏只剩下這一家子人了。

易天行跪在地上給老祖宗叩了兩個頭,紅發飄飄的莫殺隨在他的身後,跟著拜了下去。

令他氣憤不平的是,自己師徒二人因為沖不破金剛伏魔圈,所以只有老老實實地跪在青石板上。

而鄒蕾蕾卻像是熟門熟路一樣,左手挽個籃子,右手將滿臉恐懼的易朱的小手一牽,母子倆便施施然進了淡青色的光圈,入了茅舍,與老祖宗面對面地說起話來。

給老猴的禮物,是一大籃冬天裏極少見的陽山水蜜桃。

要知道有句形容詞,廣州下雪就像是冬天吃水蜜桃,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由此可見水蜜桃在冬天裏很難找到,這一籃桃還是易天行讓林棲衡從台灣那邊的溫室整過來,貴的很。

老祖宗似乎極受用這桃兒,似乎極喜歡和鄒丫頭聊天,茅舍裏時不時有笑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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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歸元寺的時候,葉相僧也加入到了他們的隊伍中。

“先前為什麽你不拜老祖宗?”

葉相僧不知道在想什麽,側著頭想了半天才說道:“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不應該拜他。”

接著搖了搖頭。

不理會這些,易天行拖兒帶口地去了鵬飛工貿,袁野已經在高陽縣城古家裏見著了,這一趟是來見肖勁松的,小肖迎著這大隊人馬,慌著泡茶端瓜子。易天行也不肯多坐,將些小吃之類的遞給他,表表意思,然後請他分發給那個馬屁精和周小美。

做完這些,他拍拍屁股走人。

今天的他像個領導,在四處視察,下一站是得勝街改造工程。

站在一大片工地上,看著遠處漸高的樓群,易天行微微眯眼,對身邊的蕾蕾說道:“上個月我們來看的時候,還沒這麽高。”

“爹,很無聊。”易朱打了個呵欠,老老實實地站在葉相老師身邊。

易天行笑了笑,指著面前的樓群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覺得花錢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美的你。”鄒蕾蕾嗤的一聲。

莫殺取來幾個安全帽,問道:“師傅要和師娘進去看看嗎?”

“遠觀則可,近玩不必了。”

葉相僧忽然皺眉道:“你今天在省城一日遊。”

易天行一笑道:“馬上要出門旅遊,自然要先把省城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