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靈氣 玫瑰十字偵探的疑惑 三(第2/16頁)

聽說有八名警察負傷——近藤說。

“還說受傷的警察要十天到一個月才能康復。”

是……榎木津。

會做出那麼過分的事,絕對是榎木津。

不,這是隻有榎木津才做得來的事吧。照近藤說的聽來,怪盜不是擺脫追上來的警官隊追蹤而逃亡。而是從第一起案件開始,就把警察打得落花流水,所以是發生戰鬥瞭吧。

從照片上看來,怪盜那是從容自得。能夠大白天的在銀座和八名警察周旋,一對八上演全武行並輕松獲勝,也隻有榎木津瞭吧。榎木津打起架來,不是開玩笑地強。他一瘋起來,根本無人能夠招架。

“然後呢,聽說這個怪盜每一鬧事,就會亮出招貓,叫著‘喵咪’什麼的。真是太亂七八糟瞭。”

已經……

沒有懷疑的餘地瞭。

是榎木津。

絕對是榎木津。

光是身手高強,還有可能是別人;但加上荒唐胡搞這樣的條件,就隻剩下榎木津瞭。我想不到其他人。無法想象還能有別人。

——什麼喵咪。

可是——

即便如此,他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一開始說的青山的古董店,唔,應該是待古庵,所以這應該是場鬧劇無疑。可是銀座的畫廊是怎麼回事?如果相信報道所言,他大概真的偷瞭畫。

完全無法理解。

如果真偷瞭東西,不管有什麼理由,那就是犯罪。是不折不扣的小偷瞭。

就算手下遭到陷害,蒙上瞭盜竊嫌疑,但雇主真的下海當小偷是要怎樣?

因為不爽被冤枉,幹脆趁機轉行變成真正的盜竊團夥嗎?就算是這樣,我覺得怪盜招貓人這個名號也未免太不倫不類瞭。

不管怎麼樣,喵咪太多餘瞭。絕對多餘。不管有怎樣的計劃還是漫無計劃,隻有喵咪絕對是多餘的。

還是自暴自棄,想要把我也給牽扯進去?

就算把我牽扯進去又能如何?

我懇切而強硬地說,“總之跟我無關,把它忘個一幹二凈吧。”把近藤給趕瞭回去。

然而——

到瞭隔天,星期五的下午,一陣電話鈴聲又在我風平浪靜平凡平穩平板平坦的人生中制造出裂痕。

那個時候,我難得地正在看報。

因為我多少還是會在意。

報紙說,怪盜招貓人昨天好像也出現在池袋,從茶道具店偷走瞭一個已經付清款項的昂貴茶碗。如果完全相信報道內容,那就是店裡的人作證說,怪盜是從正門入口堂而皇之地走進去,舉起招貓,發出怪聲恫嚇,趁著店員混亂退縮的時候,就這樣把東西偷走瞭

如此大膽而且荒唐的小偷,找遍古今東西,絕無僅有。

不應該有。

而且他不是強盜,是怪盜。的確是古怪到瞭極點。那果然絕對是榎木津。

我想象戴著我從舊衣鋪隨便買來的鴨舌帽,高舉招貓的榎木津拿著茶碗哈哈大笑的場面,覺得萎靡到瞭極點,就在這個時候……

電話響瞭。

雖然不景氣,這裡畢竟是公司,有電話響一點都不奇怪。可是事務員花田接起電話,表情變得就像熬瞭一整晚沒睡的警衛般轉向我,我便大概察覺瞭。

我察覺,心情愈來愈黯淡。

不會有人打電話來找我這種凡夫。不可能有什麼十萬火急之事非要打到公司不可。我想就連傢人危篤或是過世也不會有電話打來。因為我老傢根本沒電話,我也沒有半個朋友傢裡有電話。

然後……

不出所料。

我接起話筒,裡面傳來益田龍一疲倦已極的聲音。益田似乎極度倦怠。他叫我明天下午一點之前,一定要到目黑來。

他說是榎木津的命令。

我果敢地提出抗議。為什麼我非得聽從他的命令不可?我沒道理要讓一個偵探——不,讓一個小偷來指使。

我再也不去榎木津那裡瞭。

我如此堅定再堅定地下定決心——不,重新下定決心,度過這個年尾。這次的決心至少要比上次的決心堅定多瞭。它可沒脆弱到才隔一天就會瓦解。這可是堅硬到媲美鉆石的決心。

所以我拒絕瞭,毅然決然地拒絕瞭。

我拒絕,於是益田說瞭:

——討厭啦,本島。

——為瞭本島你,連那麼招搖的事都做瞭呢。

——這次你也助我一臂之力嘛。

什麼叫為瞭我?

難道他想說怪盜招貓人是為瞭我而搶劫的嗎?就算說得那麼賣人情,我也完全聽不懂,也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