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木容花開(第2/2頁)

陳雲生不禁莞爾,看起來兩人早就酒桌上泯恩仇了。再往前走,看到白花花正和白木容在月下漫步,兩個女子一個美艷,一個清麗,不同的美麗,卻是同樣的動人。遠遠看到陳雲生到來,白花花很有默契地笑著走開了,留下白木容俏生生地站在那裏,仿佛兩人約好在此地會面一般。

陳雲生走進女子,一陣莫名的香氣襲來,讓他有些迷醉。這種香既熟悉又陌生,曾經陪著他經歷了天水城的淒風苦雨,卻因為另外一個女人出現而淡淡的消失。

“我不會放棄的。”白木容不等陳雲生說話,便急迫的表露了心事,女子的矜持對她來說太虛無。

“木容花開了。”陳雲生指著前方的一處埡口說道,那裏距離此地有三百丈,憑借目力很難看清。

“你怎麽知道?”白木容猶有不信。

“花瓣被風吹過之時發出的震動告訴我,除了木容花,又有那種花能夠開的那般燦爛無雙。”陳雲生悠然說道。

“夜間開放,就算開的漫山遍野又有誰去欣賞。”白木容清冷的聲音頗有穿透力,讓陳雲生聽出女子對自己的不滿。

陳雲生搖了搖頭,微笑道:“以木容的清麗,總會有賞花之人見識到的,難道還真的擔心孤芳自賞不成?再說人生也未必要尋到一位真正意義上的賞花者,自我陶醉未必不是一件趣事。”

白木容氣鼓鼓地說道:“你自己怎麽不去孤芳自賞?偏偏以這種調調教訓別人。”

陳雲生嘆了口氣,“我本就過得渾噩,年幼家中橫禍,少年間整日與野獸為伍,每年說的話還不如此時一日說的多,若非那時已經學話,多半就是一個啞巴。下山之後遇到的第一個女人就是曉山,她雖然刁蠻,為人卻善良,不覺間便願意與她為伴。說實話,我並沒有抱著必然的心態去為自己尋一個伴,可是既然是伴,一個就足夠了,多了鬧心。”

白木容冷冷哼了一聲,表示對這種論調極為不屑,“賞花之人未必就一定只能盯著一朵看吧,就算是絕美的花朵久而久之也會厭倦。”

陳雲生仍然嘆氣,不再說話,只是盯著女子清麗絕俗的面容。

白木容淒然笑了笑,轉身離開,不放棄就意味著受傷,不是身上,而是心中。

陳雲生正打算回到自己的木屋,卻聽得樹下有人發出一聲嘿嘿的笑聲,靜夜之中突然有笑聲傳來,即便是以修士自居也不由得嚇了一跳。而陳雲生驚異的原因更多是因為自己的元神和元磁都強大到了極點,可偏偏無法探知到樹下還有一位人物。剛才自己和白木容之間那番令眾多只用下身思考的人痛罵的言語必定讓此人聽去了。

“我佛慈悲。”無念如鬼魂一般跳了出來,一臉淡定的笑容,看到陳雲生臉色不好,他又加了一句,“這次在我出現之前可以給你足夠的提示了。”

陳雲生盯著他光亮的頭顱,說道:“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麽?”

無念腆著臉說道:“你不是也沒睡嗎?我在樹下參悟枯榮禪來著,不過此地看似清幽實則不然,前前後後已經來了好幾對了。”

陳雲生有些好奇,問道:“你都看到誰了。”

“先是有李鐵嘴和他安插在九曜城的耳目夜會,鬼鬼祟祟地說了一會兒也就散了,然後便是姓葉的小女子和姓薛的漢子在此地爭執,冰火相交吵的厲害,緊接著便是兩個衣衫光亮的女子絮絮叨叨的談情為何物,又臭又長讓小僧耳根難凈,再後來其中一個小女子走了,你加入其中。”無念臉上露出不厭其煩的表情。

陳雲生心中早就腹誹這個禿頭小和尚一萬八千次了,不過有一絲好奇,便問道:“薛離和葉思寒說了什麽?”

小和尚盯著陳雲生的臉,笑嘻嘻地說道:“我雖然不小心聽到,可並不表示我會說出來,你就當我是一塊石頭,你見過哪塊石頭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