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一章 立竿見影(第4/4頁)

“遵令!”祝梁哪敢耽擱?轉身離去之時,鐵風在他身後補充道:“切勿讓更多的人知道此事!”

鐵風擔心坐忘城知曉此事後會人心大亂,所以未了又叮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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蔔城大營。

一座戒備森嚴的帳篷內,殞驚天腳戴重鐐,盤膝坐於地上,四名侍衛手持兵器,分四個方位而立,虎視眈眈,高度警戒,反倒是殞驚天從容若定,如置身無人之境。

這時,外面響起一叠聲的“城主”呼聲,隨後便有一蔔城侍衛自帳外掀開帳簾,將一人讓入帳內後,又有四名侍衛隨之而入,如眾星捧月般立於此人身後。

先進來的是落木四與單問。

他們都未帶任何兵器,身著便服,不像是敵軍主帥相見,倒像是赴友之約。

事實上他們身後的侍衛也的確帶來一些友人相聚時的必需之物:兩只食盒,食盒內有一壺酒,幾個精致小菜,以及杯盞碟盤。

落木四一見殞驚天戴著的腳鐐,臉上頓時有陰雲浮現,冷冷地掃了守在帳內的四名侍衛一眼,沉聲道:“為殞城主戴上此物,是誰的主意?”

四侍衛面面相覷,一時沒有回話。

落木四怒意更甚!

這時,殞驚天道:“落城主息怒,是殞某讓這幾位朋友如此做的,既然殞某已是階下之囚,理當如此。”

落木四怔了怔,道:“殞城主何必如此?在我落木四眼中,你非但不是階下之囚,反而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若說殞城主會存叛逆之心,那麽天下就沒有忠貞之士了!這次前去禪都,若是冥皇不能說清何以要加罪於殞城主,我落木四拼著性命也要與殞城主一道將禪都鬧個天翻地覆!”轉而向侍衛道:“快將這勞什子去了!”

一名侍衛立刻上前替殞驚天除去腳鐐,另一名侍衛則在殞驚天身前鋪下了一張墊子,再將食盒內的吃食擺好。

落木四這才對眾侍衛道:“你們都退下吧。”

但眾侍衛相視一眼,誰也沒有動。

落木四呵呵一笑,向眾侍衛道:“難道你們擔心我與殞城主會因分酒不勻而爭執不成?全都給我退下!若掃了我與殞城主的酒興,你們誰也吃罪不起!”

眾侍衛對落木四未攜兵器與殞驚天兩人在同一帳中共飲當然很不放心,有心還要堅持,但看了看落木四的神色,便知再堅持也是毫無意義,齊道了聲“城主多加小心”後,就相繼退了出去,守在帳外,全神貫注地留意著帳內的任何異常聲響。

落木四稟退眾侍衛之後,徑自在殞驚天的對面盤膝而坐,並招呼單問也坐下,道:“要我落木四小心,莫非還擔心我會被殞城主灌醉不成?”

侍衛擔慮什麽落木四、單問、殞驚天皆心知肚明,而落木四所言自是為了緩和氣氛。只是他的聲音嘶啞而難聽,五官近乎可怖,本是頗為風趣的話由他口中說出也是毫無“趣”字可言。

落木四先為殞驚天斟滿一杯,再為自己和單問斟滿,道:“若說此前落某對殞城主是否懷有叛逆之心還將信將疑的話,那麽此刻我已確知殞城主的光明磊落,否則是絕不敢前往禪都的。”

殞驚天淡然一笑,道:“其實落城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

“就算落城主將我押入禪都,而且冥皇也願見我,也不可能真相大白,試問冥皇怎麽可能讓樂土萬民知道他錯了?既然錯了,冥皇會一錯到底,進了禪都,冥皇只手遮天,是非黑白,還不是他一人說了算?何況,他根本不是無心之錯!”

“也許,冥皇是聽信了讒言也未為可知。”落木四道。

殞驚天搖了搖頭,道:“若冥皇真的是為了所謂‘叛逆’之罪而討伐坐忘城,那麽的確存在聽信了讒言的可能,但事實上這只是一個幌子,冥皇真正的目的是要殺我滅口!”

“殺人滅口?”落木四似想起了什麽似地道:“莫非是與劫域有關?”

“暫時這還只是猜測,不過可能性十有八九,但要確定此事,卻絕不容易。冥皇絕不會承認,而甲察、尤無幾已死,可謂死無對證。”殞驚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