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五章 八司之首(第3/5頁)

鐵板很快開啟,他縱身而上。

這時,他所置身的是一間很獨特的屋子裏,說它獨特,是因為它寬不過七八尺,長卻有二三丈,顯得很不正常。而且這屋子也很高,在屋子的一端架著一張長長的木梯,順著木梯上攀,可以到達屋頂。

事實上,如果從外面看,很難察覺出這間狹長的屋子的存在,因為它是從一間正屋中巧妙隔離出來的,而且從正屋的其它房內沒有任何門徑可以到達這兒,此間與外界惟一的通道就是地下通道。

顯然,這是早就已備下的供隱身用的場所。

小野西樓、哀邪、斷紅顏此刻就在這裏隱身。

那假扮成無妄戰士的人先向三人施禮之後方道:“哀門主的計策果然高明,他們都已中計前去天司祿府了。”

哀邪卻毫無喜色,他知道扶青衣永遠也不可能活著來見他了,但他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扶青衣他……”

“他殺了一名皇影武士後也遭到不幸。”那人道。

哀邪默默無言,雖然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但他仍是不由有些悲蹙。

“將雛,你能斷定來時未受盯梢?”哀邪畢竟是哀邪,即使是在極度的悲蹙傷感的時候,他仍是不失理智與警惕。也許,這是驚怖流一直擔心為外人知悉他們的行蹤,而養成的習慣。

“他們根本不會留意我的行蹤,想必只有到達天司祿府之後,他們才會發現上當。”被稱為將雛的天司祿府管家道。在天司祿府中,他當然並不叫將雛,自然是用了化名。

小野西樓這時開口道:“這一次若不是扶青衣舍命相保,我們就沒有機會脫身了。驚怖流對千島盟的忠誠,本座會向盟皇稟報。”

“多謝聖座。”哀邪口中這麽說,其實對這事已沒有多少熱情。銅雀館一役,千島盟元氣大傷,看來投靠千島盟是有些不明智了,哀邪之所以還一直追隨小野西樓左右,是因為他根本別無選擇,大冥王朝豈能輕易放過他?

哀邪也相信扶青衣舍命掩護,並不是因為對千島盟的忠誠,而是為了他這個門主。事實上,無論是扶青衣還是斷紅顏,對投效千島盟的事都不十分熱衷,只是他們不願反對哀邪的決定罷了。

何況,眼下只是暫時保全性命而已,能不能離開禪都,卻不得而知了。

哀邪實在難以樂觀。

將雛像是看出了哀邪的擔憂,他道:“門主放心,這裏很難被外人發現,你與聖座三人只管在此隱匿便是,我自會按時送來衣食,只要拖上十日八日,大冥王朝恐怕就會泄氣了,以為我們已趁機離開禪都,等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我們的機會便來了。”

小野西樓道:“也只有如此了。將雛,你該回天司祿府了,否則時間久了,會讓人起疑。”

將雛答應一聲,將燭台留下,又沿來時的途徑離去了。

待將雛離去後,哀邪道:“聖座放心,將雛絕對可靠。他父親本是大冥重臣,但後來卻因為一個藝妓,而與當時更有權勢的天司危——就是今日天司危之兄發生沖突,結果招來禍端,被當時的天司危設下一個圈套,導致將雛滿門抄斬,但將雛當時不在禪都,方逃過劫難。當時他只有六七歲,事過十年之後,他重新回到禪都時,已沒有人能夠認出他,更沒有人知道他在驚怖流的引薦下,為千島盟效命。將雛知道,要扳倒天司危,在樂土是不可能的,惟有借助樂土之外的力量。他對大冥王朝有深仇大恨,所以十分可靠。”

千島盟安插在禪都的力量絕對不止將雛一人,但將雛是驚怖流引薦的,偏偏惟有將雛在最緊要的關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哀邪不免有些得意。

哀邪津津樂道,小野西樓卻在想另一件事,她感慨地道:“以我千島盟三大聖士之力,一直難以沖破大冥的包圍,而勾禍僅憑一人之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大冥眾人陷於混亂,顧此失彼,不能不讓人佩服。千島盟與大冥之爭戰,歸根結底,仍是比拼實力,若是千島盟多有幾個如勾禍這樣的人物,情況便大不相同了。”

小野西樓一向高傲無比,還是第一次感到自身實力不濟,看來銅雀館一役,給她造成的震撼很是不小。

頓了頓,她又道:“勾禍為何能夠再次逃離死亡重獲新生?他又為什麽要助我千島盟……一切皆是難解之謎啊!”

“所幸勾禍重現,對於千島盟來說,無論如何也是一件有利的事。”哀邪道。

“但願如你所言。”小野西樓道。

△△△△△△△△△

天終於亮了。

是一個天高氣爽的秋日,一夜的瘋狂殺戮並沒有改變天氣的晴好,而明亮燦爛的陽光卻讓人對昨夜驚心動魄的一幕幕產生了疑惑。

秋日陽光下的禪都依舊那麽雄偉恢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