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跋文的結尾

若幹年前我在《九州幻想》做過一段文字策劃,後來也堅持了四年左右的評刊和書評的寫作。以那個時候的精力,還是得以覆蓋絕大部分的幻想文學的。翻了翻自己的豆瓣頁面,大量的時間都貢獻給了南北九州的Mook。在這個過程中不小心混入了沐靈國這個“帶有幹親性質的黑社會組織”,在“東宮只認小輩,西宮只認長輩”的殘酷邏輯面前只好入了東宮,與楚惜刀結拜姐弟,名列東宮國舅團(一共有十三位國舅之多,咳咳)。隨後在楚惜刀寫《天光雲影》的過程中持續為她提供秘術設定的咨詢,就這麽慢慢熟悉起來。因為寫評刊的關系,楚惜刀的文章也是讀過絕大多數(比如有些讀者可能不知道的《魅死》),對她的風格還算比較了解。

不過按慣例寫跋文或者序言需要以吹捧為第一目的,而我“死學院派”的名聲在外,所以最終寫了這麽一篇評論分析式的跋文。我覺得我與楚惜刀的對話關系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她並不排斥理論的介入。這在幻想文學圈是很少見的。無論是文化研究理論、敘事學還是神話-原型批評,以及算不上理論的電影編劇技巧,楚惜刀皆可信手拈來倒轉成文。這種方式為很多作者所排斥,但是結果讀者也能看出來——作者如何成書是他自己的事兒,重要的是作品的實際效果。楚惜刀顯然是不滿足只寫通俗小說的,這不是我的刻意拔高或者肆意吹捧,而是她的訴求使然。我認為在跋文中指出這一點還是很有趣的一種嘗試。最後的一個段子則是,這篇跋文的寫作過程仍是與楚惜刀的一種互動,寫完一段分析便發給她看,常常得到的反饋是“咦,你怎麽知道我是這樣想的!”大約這是一個作者對評論者最高的贊賞。其實說穿了也無非是“共享一種情感結構”,我只是在此做一個提示,楚惜刀的書當然確實是通俗小說,但它確實不止一種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