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 作者日記選摘(第7/9頁)

夠了,最近我變得有點兒神神叨叨。得出去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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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坎特伯雷故事集》(CanterburyTales),喬叟代表作,但是未完成喬叟便去世。《艾德溫·德魯德之謎》(TheMysteryofEdwinDrood),查爾斯·狄更斯的最後一部偵探小說,也是未能完成便去世了。

一九九五年九月二日

再過五個禮拜估計就可以完工了。這本書比以前更有挑戰性,不過整個故事仍然向我湧來,情節曲折,內容豐富。昨天晚上看了黑澤明的《七武士》,我突然有個想法,第六部是不是也可以這麽寫,題目就叫《末世界的狼人》什麽的。估計我得到路邊租碟片的地方看看有沒有那部《七俠蕩寇志》,就是黑澤明電影的那部美國版。

說起路邊,下午為了避讓一輛面包車我差點兒跳進路溝裏——司機左搖右晃,分明喝得爛醉——就在七號公路最後一段路,當時我正準備拐進樹陰更多的龜背大道。我不打算告訴泰比,否則她一定會暴跳如雷。不管怎麽說,現在我已經經歷過所謂的“行人夢魘”,不過幸好不是在公路臨斯萊布城山丘的那段。

一九九五年十月十九日

比我預計的時間長一些,不過今晚我總算寫完《巫師與玻璃球》了……

一九九七年八月十九日

泰比和我剛剛送走了喬和他的妻子;他們回紐約去了。臨走的時候我給了他們一本剛出版的《巫師與玻璃球》,今天剛出來的。有什麽比一本剛出爐的新書更妙的禮物?那樣子、那味道,尤其是封面上還印了你自己的名字!寫作絕對是全世界最棒的工作,可以在想象的世界裏揮鞭馳騁,還有人付給你大筆大筆的鈔票。再加一句,我覺得那兒惟一真實的就是羅蘭和他的卡-泰特。

我覺得我的老書迷們一定會喜歡這本的,不僅僅因為單軌火車布萊因的故事最終告一段落。不知道佛蒙特州那個患腦瘤的老奶奶還在不在?估計已經不在了,可要是她還在人世,我真希望能給她寄一本……

一九九八年七月六日

泰比、歐文、喬和我今晚去牛津鎮看了場電影,《世界末日》。比我想象的精彩,估計部分是因為我和家裏人一起看的。科幻主題加上世界末日的噱頭,讓我想起了黑暗塔和血王。倒也不怎麽意外,對吧?

早上我寫了點兒那部關於越南的小說,原來只是隨便寫寫,現在已經換成在蘋果電腦上打字了,估計我是當真了。尤其滿意薩利·強重新出場的方式。問題是:羅蘭·德鄯和他的朋友最終會不會與鮑比·加菲的夥計泰德·布勞提根重逢?那些追逐泰德老兄的低等人又到底是誰?故事越來越像一道傾斜的水槽,最終所有東西都會流到中世界和末世界裏。

《黑暗塔》將會是部扛鼎之作,我絲毫不懷疑。等我寫完,我打算好好休息一陣。甚至金盆洗手。

一九九八年八月七日

下午我又去散步了。晚上我帶弗萊德·侯瑟參加了一場在弗雷伯格召開的會議。回來的路上他提出希望我資助他,我答應了;估計他終於清醒過來想認真做點兒什麽了。對他是件好事兒。後來他聊到那些所謂的“時空闖客”,他說這段日子附近七座小鎮這樣的人頻頻出現,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頻繁,當地人都在議論這件事兒。

“那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我問他。他沒有回答,只給了我一個非常古怪的表情。我追問下去,最後他才說:

“你在場大家就不願意說了,斯蒂夫,因為報道說過去八個月二十多個這樣的人出現在龜背大道附近,而你卻說連一個都沒見過。”

我覺得這種想法荒唐無比,所以我沒作聲。直到會議結束後——我也透露了一些新書的風聲——我才明白他的話是什麽意思:大家不願意在我面前談論“時空闖客”是因為他們認為我應該負責。他們真是瘋了。我知道自己一直是“美國的恐怖巫師”,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稱呼,可現在這個實在是過分了……

一九九九年一月二日(波士頓)

歐文和我今晚待在君悅酒店裏,明天就啟程去佛羅裏達了。(泰比和我一直商量著想在那兒買塊地,不過還沒告訴孩子們。我是說,他們只有二十七、二十五和二十一歲——等他們再長大些就會明白了,哈哈。)早些時候我們和喬一道去看了一部叫做《浮世男女》①的電影,羅伯特·拉貝導的。真是怪誕。不過說到怪,今天離開緬因的時候我也經歷了一件邪門的事兒,就像紐約夜晚的噩夢什麽的。記不得具體是怎麽回事兒,但是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床頭小本子上寫了兩行字。一行是嬰兒莫俊德,就像查斯·亞當姆斯的卡通形象。這個我還是能明白的,肯定指的是《黑暗塔》小說裏蘇珊娜的孩子。可是我想不通的是另一行字:6/19/99,噢,迪斯寇迪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