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昂(第6/7頁)

“大人,這我就沒留意了,”雪伊回答,“既然您這麽說,明兒一早我專門去瞧瞧。”

你就省省力氣吧,小寶貝。提利昂一邊想,一邊晃著杯中的酒。他才不在乎什麽狗屁雕刻,他吹噓的是自己那雙眼睛。他話中的意思是:他正密切監視著我們,我們剛一進城,便已被他掌握了動向。

“出門的話要多留心啊,好孩子,”瓦裏斯說,“君臨最近不怎麽安全。我雖對這裏的街巷了如指掌,可要我像今天這樣孤身一人,手無寸鐵,還差點不敢來呢。唉,眼下時局危殆,法外兇徒四處橫行,手中刀劍冰冷,心地更是冷酷無情啊。”這話的意思是:既然我可以孤身一人,手無寸鐵地來到這裏,其他人當然更可以手提刀劍找上門來啰。

雪伊卻只笑笑,“他們要敢騷擾我,就等著少只耳朵,被齊拉轟出去吧!”

瓦裏斯聽了放聲怪笑,仿佛這是他這輩子所聽過最有趣的事,然而當他轉頭面對提利昂時,眼中卻毫無笑意。“您這位年輕小姐真是和藹可親得很,換作是我,我會非常小心地照顧她。”

“我正打算這麽做。誰要敢對她不利——哎,可憐我個子這麽小,實在不夠格當黑耳部人,也不好妄稱勇敢。”聽到了吧,死太監?我也會玩這套,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就要你的命。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瓦裏斯起身,“大人,我想您一定累壞了,我只想表示歡迎之意,讓您知道,我很高興您回來。朝廷正急需著您。您看到那顆彗星了沒?”

“我個子矮,眼睛可沒瞎。”提利昂道。在國王大道上,彗星幾乎占據了半面天空,完全遮蔽了新月的光芒。

“街上的老百姓稱之為‘紅信使’,”瓦裏斯道,“他們說這顆彗星宣示著新王現世,並警告隨之而來的血與火。”太監搓搓撲過粉的雙手,“提利昂大人,我走之前,可否給您猜個謎語?”他沒等對方回答,“三位地位顯赫之人坐在一個房間,一位是國王,一位是僧侶,最後一位則是富翁。有個傭兵站在他們中間,此人出身寒微,亦無甚才具。每位顯赫之人都命令他殺死另外兩人。國王說:‘我是你合法的君王,我命令你殺了他們。’僧侶說:‘我以天上諸神之名,要求你殺了他們。’富翁則說:‘殺了他們,我所有的金銀珠寶都給你。’請告訴我——究竟誰會死,誰會活呢?”說完太監深深一鞠躬,踩著軟底拖鞋,匆匆離開旅店大廳。

他離開之後,齊拉哼了一聲,雪伊則柳眉一皺,“活下來的是富翁,對不對?”

提利昂若有所思地啜著酒,“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想得視那個傭兵而定。”他放下酒杯,“走吧,我們上樓。”

他們同時起步,可到頭來她卻得在樓梯頂端等他,因為她那一雙腿纖細敏捷,他卻是兩腿奇短,發育不良,走起路來痛得要命。但當他上樓時,她卻笑吟吟地揶揄他:“有沒有想我啊?”她邊說邊牽起他的手。

“想得發瘋。”提利昂承認。雪伊身高僅過五尺,但他依舊得擡頭仰望……好在看的是她,他倒不在乎,因為她實在太可愛了。

“等您住進紅堡,您會一天到晚想我的。”她領他進房,一邊說。“尤其是您孤零零一個人睡在首相塔的冷床上的時候。”

“可不是嘛。”提利昂恨不得能帶她同去,卻被父親大人明令禁止。泰溫公爵很明白地命令他:“不準你帶那個妓女入宮”,帶她進城已是他違抗的最大限度。她必須了解,他所有的權威都來自於父親。“你不會離我太遠,”他保證,“你會有一棟房子,還有守衛和仆人,我一有機會就來找你。”

雪伊把門踢上。透過結霧的窄窗玻璃,他分辨出坐落於維桑尼亞丘陵頂的貝勒大聖堂,但真正吸引提利昂的卻是眼前另一番景象。雪伊彎身,抓住外衣裙擺,上拉過頭,脫下丟到一旁。她從不穿內衣。“那您可就別想休息啦,”她邊說邊站到他面前,一手擱在屁股上,渾身赤裸,肌膚粉嫩,委實秀色可餐。“您一上床就想著我,然後硬起來,卻沒人幫你解決,最後連覺也睡不著,除非——”她露出提利昂最喜歡的邪惡微笑,“——哎喲,我說大人啊,難不成首相塔是手淫塔嗎?”

“把嘴巴閉上,過來親一個。”他命令她。

他嘗到她唇上余留的酒香,感覺到她小而堅挺的雙乳貼上自己胸膛,她靈動的指頭朝他褲帶移動。“我的獅子,”他暫停接吻,以脫下自己的衣服時,她說,“我親愛的大人,我的蘭尼斯特巨人。”提利昂把她推向床上,當他進入她體內時,她的尖叫聲大得足以吵醒墳墓裏的聖貝勒,指甲則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疤痕,但他覺得沒有任何疼痛能比這更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