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博基亞的四名衛兵飛也似地沖開了面前那片紅色法袍的海洋,向著埃齊奧與馬裏奧猛地撲了過來。樞機主教們大呼小叫地讓到了一旁,為這幾個手持武器的家夥清理出了一片格鬥場——看到衛兵們身上在旭日下熠熠生輝的重甲,那些神職人員發狂般地歡呼了起來,似乎非常願意欣賞一場處刑秀。接著,衛兵們紛紛抽出了佩劍,慢慢逼近了兩名刺客。面對此景,埃齊奧與馬裏奧也只得拔出了劍。看來,想要離開這裏不見血是不行了!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你們被包圍了!”衛兵隊長大嚷著走上前來。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出第二句話,埃齊奧就猛地撲了上去。他的手腕上驟然加力,袖劍呼嘯著撕裂了周圍的空氣,接著劃過一道精美的弧線,猛地向著衛兵隊長斬了過去!隊長萬萬沒有料到對方在如此劣勢之下居然敢從正面發起攻擊,他徒勞地舉起劍來想要格擋,但埃齊奧更快一籌——刺客的劍精準地命中了目標,一下就割開了衛兵隊長的喉嚨,鮮血頓時瘋狂地湧了出來。另外三個衛兵被這一幕嚇得呆若木雞,但埃齊奧很明顯不想給他們清醒過來的機會,手中神鋒又是一道致命的弧線,於是第二個士兵也立刻成了僵硬的屍體,劍快得甚至令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與此同時,馬裏奧也猛地側移了兩步,然後向著剩下的兩名士兵沖了過去。這兩個可憐蟲仍然魂不守舍,於是大叔的利刃輕松地刺透了其中一個人的胸甲,讓這個家夥帶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離開了人間。最後的那個家夥終於清醒了過來,他一臉恐懼地轉身想逃,但是已經太晚了——馬裏奧一刀劈中了他的大腿,然後埃齊奧的劍從右側刺穿了他的軀幹。衛兵轟然倒地,馬裏奧一腳將他踹到了旁邊。

兩名刺客擡頭望了望周圍,只見四周的地面已經讓鮮血染得通紅。鮮血與樞機主教們身上的紅袍交相輝映,透著一股詭異的恐怖。

“走吧,等會兒博基亞的人該越來越多了。”

這場廝殺徹底令樞機主教們嚇破了膽。埃齊奧只是輕輕揮了揮武器,便令他們屁滾尿流,通往教廷的路就這麽給清理開了。但就在此時,一陣馬蹄聲也從遠處傳了過來,看來一隊騎兵正穿過廣場,從台伯河向著東南方全速追擊而來。遺憾的是,馬裏奧準備的馬匹正拴在教廷的外面,他們想要逃出去的話,就必須得先幹掉這些追兵!馬蹄聲愈來愈近,如雷鳴一般在回廊中傳來,他們連忙拔出了手中的重劍,準備全力應對即將刺來的騎兵長矛。

很快,一名騎兵操起手中的矛,狠狠地向埃齊奧刺了過來。埃齊奧靈巧地一閃,同時馬裏奧不失時機地補上了一刀,將這個騎兵剁下了馬背。

“老家夥,身手不錯嘛。”埃齊奧感激地叫了一聲。

“講話要有禮貌,”他的叔叔回應道,“別叫我什麽‘老家夥’!”

“好吧,好吧,我還記得你教我的東西。”

“算你有良心。當心!”隨著馬裏奧的這聲驚呼,埃齊奧連忙俯下身子,剛好一刀剁斷了一匹馬的馬腿——它的主人正疾馳而過,揮舞著一根異常恐怖的狼牙棒。

“幹得漂亮!”馬裏奧不由驚嘆了起來。

埃齊奧迅速跳到了一旁,靈巧地避開了另外兩名騎兵,然後借助馬匹的沖勁將他們打下了馬。受驚的馬匹狂奔了起來,生生將這兩個倒黴蛋拖向了遠方。馬裏奧畢竟上了年紀,不如埃齊奧那般身輕如燕,於是他選擇穩穩地站定位置,然後搶在敵人沖來之前先一步下手。就這樣,兩個刺客步步為營,終於抵達了廣場的邊緣。面前便是聖彼得大教堂了,他們猛然縱身一躍,如壁虎般抓住了凸凹不平的墻面,三步兩步便爬上了屋頂。然後他們便從屋頂上迅速地跑了開去,不時地跳過如峽谷一般的屋間街道——雖然飛檐走壁並不容易,馬裏奧甚至有幾次差點失手,但在屋頂上卻要安全得多,畢竟騎兵沒法上房。於是在互相的攙扶下,兩人終於成功地逃了出去,只留下追兵們的弩箭徒勞地從他們身後射向天空。

此時街道上也開了鍋,一隊武裝到牙齒的士兵正沿街追逐著兩個刺客。但是這些人既沒有刺客們的速度也缺乏刺客們的技巧,於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人很快便被甩得連影子都不剩了。

當他們抵達了位於特拉斯提弗列區邊緣的一處小廣場時,兩名刺客停下了腳步。在那裏的一處不起眼的小酒館門外,馬裏奧已經備好了兩匹全身披掛的栗色壯馬。小酒館破舊的招牌上寫著“睡狐”兩字,而看守馬匹的則是一位一臉濃須、眼膜泛白的駝背老者。

“詹尼!”馬裏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