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年冬天那些事兒(第3/5頁)

夏夫人聽得連連點頭,感激不已道:“多謝夫人提點,我和我們老爺都知道錯了。”

說著,又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包銀子,巴巴兒道:“您瞧,今兒老爺特意囑咐我帶銀子過來,看夫人您什麽時候再想做善事,也算我一個,好歹替家人積德。”

她也三十好幾的人了,偏這回兒慌得什麽似的,直接把度藍樺看笑了。

“行吧,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兒就去。”

重新被帶著玩的夏夫人笑得像極了哈士奇。

換了管事後,善堂也煥然一新:老人和孩子們居住的房屋被徹底清掃,部分冬天漏風、夏天漏雨的屋子也被修補,原本坑窪的地面也填平了,乍一看,簡直像換了個院子似的。

度藍樺這次再來,老人和孩子們的笑容就真誠多了,又爭先恐後向她磕頭,訴說感激之情。

新管事叫王銘,原本是個大夫,後來因上山采藥誤踩捕獸夾,左腿從膝蓋以下被截斷。善堂管事的職務不錯,也沒什麽繁重活計,且他細心溫柔,又有醫術,省了頭疼腦熱四處請人的煩惱。

“托大人和夫人的福,”王銘笑道,“如今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許多,又額外得了五十畝地,來年寬裕了,草民還能教導這些孩子們讀書識字。”

“你有心了,”度藍樺也跟著松了口氣,“也不求人人都能考上狀元,好歹能看明白,也省的日後被人蒙騙還不知道。”

百姓識字率並不高,每年都有不少被糊弄著簽了陰陽合同的,若大家識字,這樣的案子就會少很多。

“夫人說的是。”王銘也是這麽想的。

幾人正說著,忽然從院子盡頭的屋子裏傳來尖利的叫罵,“你們都是混賬,不過眼紅我得了好前程罷了!自己沒本事還要阻攔旁人,你們不得好死!”

夏夫人怒道:“什麽人,這樣放肆!”

王銘嘆道:“是被救回來的女孩兒之一,叫七丫的,她對周奎的話深信不疑,一心要去找什麽如意郎君,我們怎麽解釋都不中用。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聽,放她出來還打罵,我們也是實在沒有法子,只能先將她關起來。”

夏夫人驚訝道:“竟有這樣的事?”

度藍樺冷笑道:“這事兒交給我辦。”

抓捕當日她就聽孫青山說過此事,本來覺得這麽多天過去了,七丫肯定早已看清真相,沒想到竟如此執迷不悟?

王銘對軟硬不吃的七丫也是真沒法子,“慚愧,這點事草民都辦不好,倒要勞煩夫人。”

度藍樺徑直到了那屋子跟前,對阿德道:“你去把人拖出來。”

阿德毫不遲疑地上前,果然打開門走了進去,屋子裏頓時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尖叫,最後都破音了。

七丫再如何兇悍也不過一個十歲出頭的女孩兒,阿德拎她跟抓小雞似的。

她在半空中瘋狂掙紮著,看見度藍樺後直接啐了一口,面目猙獰道:“是你,都是你,老女人,你們都是一夥的,你憑什麽壞我好事!”

“放肆!”夏夫人勃然大怒,“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我看你是作死呢!”

“跟她廢什麽話,”更惡毒更不知好歹的渣滓度藍樺都見過,此時並不往心裏去,直接上去就往七丫臉上甩了兩個巴掌,“清醒了嗎?”

現場頓時一片死寂。

七丫完全被打懵了。

自從被帶回來後,哪怕她再如何辱罵、撕咬,從沒有人動過她一根手指頭,原本見這位夫人氣度高華,誰知竟上來就動手?

王銘張了張嘴,忙拄著拐杖上前,“夫人,這?還是個孩子呢。”

“孩子也有天生壞種,對付這種不知好歹的,只有硬碰硬。”度藍樺冷冷道,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七丫,仿佛在看一塊腐爛的臭肉,“你覺得是我們壞了你的好事?”

七丫捂著臉,惡狠狠地瞪著她,眼底好像能紮出刀子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度藍樺點點頭,“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也不是什麽魔鬼,自然不能阻你前程。阿德,把她丟出去。”

“夫人?!”王銘驚訝道。

“你!”七丫目瞪口呆地望著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敢!”

度藍樺譏笑道:“我乃有什麽不敢的?你不是嫌別人妨礙了你嗎,走吧,去啊,去找你的好姻緣啊。”

臨近年底,她實在忙得很,根本沒有閑情逸致用聖母般的無私情懷慢慢感化,還是來直接的吧。

“你,你不能這麽幹!”七丫失聲尖叫起來,驚慌道,“天這樣冷,你是要凍死我嗎?你不能這麽幹!”

“我能。”度藍樺丟給她一個甜美微笑。

待她說完,阿德不顧七丫的拼命掙紮和尖叫,大步流星來到善堂大門前,幹脆利落地把人丟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度藍樺微笑著看向王銘和夏夫人,“瞧,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