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4頁)

“沒有,她們聞不到。”陸城說。這些姑娘明顯是顏控,都快忍不住偷拍照片了,把班顧放在沙發上,又替他拿了一雙鞋過來。

班顧很自覺地甩掉大拖鞋,翹起腳。他的腳泛著玉石的質地,五個圓潤細白的指頭挨擠在一處,指甲透著粉,漂亮得有點不可思議。

陸城愣了一下,自動自發地蹲下身替班顧穿上鞋,再系好鞋帶,他的指腹擦過班顧的腳踝,滑潤微涼,那是區別於人的觸感。收回手後,陸城有些走神,他似乎一點都不排斥這個行為。

店內的幾個小姑娘看著這一幕,狼眼冒著幽幽的綠光。

班顧穿好鞋,從沙發上一躍而下,高高興興地蹦達了幾下,拎起換下的拖鞋,又跳到了陸城肩上。

陸城咬牙切齒:“下來自己走。”

班顧立馬裝死,他裝死的技能已練得爐火純青,保準立馬死得透透的,完美地回歸骨架無知無覺的狀態。

陸城一夜之間已有老父親的心態:“你還沒身份證,不要亂跑。”

班顧繼續裝死,骨架是不會思考的,他跟陸城脖子上的領帶一樣,都是他身上的裝飾物,只不過他特別好看而已。

“特物處那有非生界生物條約。”

班顧一動不動。

陸城:“……那邊有個電影院。”

“在哪?我看看。”班顧立刻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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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樂年在看守所以為把班顧給搞丟了,瑟瑟發抖地按著號碼,他要不要提著頭去跟陸城負荊請罪?不怕人笑話,他有點怵陸城的。

姜回安慰:“你不是說班顧是陸總同行?還怕丟了?”

樂年都快哭了,說:“你不懂,班大師是剛下山的。”以前也不知在哪個深山老林、隱蔽孤村裏修煉,活跟幾百年前穿過來似得,啥都不懂。

姜回對自己看中的搖錢樹還是很上心的:“你放心,現在有天眼,丟不了人。”他還不知道班顧消失

在監控裏的事,順便為業務鋪路,“班顧的監護人是誰?總不會是陸城吧。”

樂年拼著橫也是死,豎也是亡的下場,拿出我自橫刀向天笑的勇氣,狠狠心按下了通話,聽到班顧居然神奇地跟陸城在一起,長出一口氣,競技場裏絕處逢生也就這種通體舒暢酸爽的嗞味了。

關昔紅也松了一口氣,齊述的事已經是一團亂麻,實在禁不起節外生枝:“樂年,謝謝你過來這一趟。”

“紅姐不用客氣,齊哥是我朋友。”樂年想了下,又認真地跟齊述的律師說:“齊哥的事,我寫諒解書,對脫罪什麽的有沒有幫助?”他覺得齊述真心冤得慌,鬼祟作怪,卻要承擔無妄之災。

齊述的律師是壓根不信什麽鬼神邪說的,甚至他私心裏認為齊述確實有故意殺人行為。樂年帶了個看著像跳大神的少年,神叨叨的咕嘰幾句,居然就覺得齊述是撞了邪的緣故?。娛樂圈迷信的人不少,像樂年這樣愚昧的卻也沒幾個。不過,身為齊述的律師,樂年願意寫諒解書簡直是意外之喜。

“這太好了。齊述換刀和行兇因為有視頻為證,不能推諉抵賴,但以現有證據看,他又缺乏明確的殺人動機,作案工具的選擇上危險性也不大,再加上你這個當事人諒解書的自述,可以把案件定性為故意傷害罪,基於你和你保鏢受的傷害沒達到量刑的標準,那就是未遂。故意傷害未遂,被起訴的有,但只是個案。”

“那就是說齊哥可以無罪脫身?”樂年關心地問。

律師謹慎地回答:“警方調查還沒結束,具體還要看證據。”

“希望齊哥能沒事。”樂年真心實意地說。

關昔紅心裏著實感激,圈子裏,樂年這樣的,一百個裏面也找不出一個來,可惜了,不管齊述最後會怎麽樣,他們怕是再也回不到當初。

姜回心裏有點不以為然,他總是不得勁,撞不撞邪的另說,自己手下的藝人差點被捅上一刀總是事實。不過,現在多說也沒意思。一來樂年這個當事人願意原諒齊述,別人也無權多加置喙;二來,齊述的演藝事業怕是要就此中斷,也算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那我們先回去了。”姜回拍拍樂年的肩。

關昔紅笑了一下:“我和律師還有點事要談,今天有些不方便,改天一定要賞臉吃個飯。”

姜回和樂年答應下來,他們正要離開,就見關昔紅接了個電話,然後神色遽變。

“怎麽了?”姜回和樂年對視一眼,雙雙心裏咯噔了一下。

關昔紅握著電話,慘白著臉,像是惡夢初醒,艱澀又難以承受地說:“齊述的父母在趕飛機的路上出了車禍,雙雙搶救無效,當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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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城一回住處,勒令班顧留在客廳裏,自己去二樓的浴室洗澡。

班顧趴坐在地上,將下巴擱在茶幾上,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發出隱隱紅光的小光籠,看惡魘在裏面拉伸出各種形狀,似乎還能聽到淒厲刺耳、細細的尖叫聲。這玩意真是又臭又惡心,厭惡地伸出手指輕輕一彈,將它從茶幾這頭推到了茶幾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