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班顧見樂年半天不回應,問:“樂年,你怎麽不說話?”

“我……我……特媽的不知道要說什麽。”樂年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我下去把手還給她?”班顧盡量把斷手拎得遠一點,太臭了,“不能讓她死無全屍。”

樂年瞪著眼前血淋淋的斷手,很想幹脆弱暈過去算了,努力半天,愣是暈不了。

班顧從飄窗上下來,又體貼地把樂年扶下來,看了看自己砸爛的玻璃窗,過意不去:“我把別人家的窗戶打破了,我願意賠償的。”

樂年莫名被他的思路帶偏,忙說:“不不不,你是為了救我,我來賠,而……而……且我認識房主。”

“那我先下去把手還給陳亞男,你賠了錢,再回去直播。 ” 班顧說,喪氣地想:第一份工作就搞砸了,有點不大吉利。算了,迷信不大好。

樂年傻傻地目送班顧離開,摸摸自己的手機,摸了個空,才想起自己手機上交節目組了,罵了句“操”,踉蹌地往樓上跑,剛跑上來,跟匆匆跑來的姜回撞了個正著,連忙抓住他:“姜哥,借我手機,我和班顧把樓下的窗戶給打破了,我得打電話給房主,賠點錢給他。”

這是人傻了?姜回臉都白了:“樂年,你清醒點?班顧呢?他在哪?他有沒有事?你樓下的房子是原野的,他現在人都在來的路上了。”

是嗎?這麽巧,居然是他姘頭的?哦對,確實是他姘頭的,不然他怎麽知道誰是房主。樂年甩甩頭,懵圈的三魂六魄總算全都各歸各位,抹了一把臉:“我操,我他媽已經嚇得腦子不清醒了。班顧去樓下。”

姜回差點給樂年表演個原地蹦起一米高:“他去樓下幹嘛?”傻嗎?他們都報警了,班顧下去幹什麽?近距離吃瓜還是充當嫌疑人?姜回氣得破口大罵幾句,從逃生梯沖下了樓。

姜回團隊裏的幾人面面相覷,心中都有點

抓狂:姜哥就不好奇樂年和班顧是怎麽得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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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城的車速很快,他的那輛“五菱宏光”總算發揮出了作用,就是剩下的駕駛分紛紛拍著小翅膀飛走了。

班顧的小指骨在他的襯衫口袋裏,靠近心臟的位置,還挺歡脫的,證明班顧應該沒啥事。

其實,班顧有事的機率不會太大,雖然是個白骨精,卻是天道私生子,一般陰物死物根本傷不到他,但,陸城卻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仿佛不趕過去會出事。

車開到樂年小區附近,陸城拐了個彎,正要提速,前方忽然沖出一個人,陸城措不及防,下意識地踩下了刹車那“五菱宏光”的車胎跟路面刮擦,發出刺耳的聲響,整輛車往前滑了近十米才堪堪停下,那人應聲而倒,伏在車前不動了。

陸城停下車,小指的尾戒發出紅芒,他邊開車門邊抽出了一根線芒,手一抖,發出暗光的光線鞭子般抽向倒在地上的“人”。

“呵呵。”地上的哈哈大笑,避開光鞭,慢吞吞從地上爬了起來,擺擺手招呼,“哈啰,陸總,又見面了,謝謝你來看守所看我。”

“齊述?”又不是齊述。陸城皺緊眉,他一時竟是看不透是什麽東西占據了齊述的身體。

齊述拍拍身上的灰塵,笑:“陸總不認識我,但我認識陸總。”

陸城壓根不跟他廢話,光鞭脫手飛出。

齊述又是一躲,然後露出一個古怪至極的笑,狀似煩惱地說:“別別別,陸總確信要對我動手嗎?其實我是半點不介意陸總對我千刀萬剮的。你看……”齊述舉起手,在掌中劃開一道血口子。

陸城瞳孔微縮,這道血口上流出的鮮血,是令人不安的黑紅色,又黏又稠,螞蟥一樣在那蛹動了幾下,這不是血,這是一些惡魘,它們膠著在一塊難分難解,一接觸空氣,立馬分離開來。

黏稠的黑色血液越來越淡,越來越灰,從液狀變成了煙狀,直至成為無數個裹攜著惡意的魘,它們活跟有嗅覺一般,急欲鉆進人心之中,勾起人所有的負面情緒。

“你看,你不能動我,除非……”齊述笑,“你把我關起來。”

陸城卻沒受他的挑釁,冷靜得不像一個有七情六欲的人。他無比清晰地知道:齊述的目標是班顧。

他得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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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顧提著斷手,站在陳亞男和陳禦的屍體前,高空墜落,他們二人的屍體變形得不成樣子,頭顱四裂,腦漿和血沫碎骨皮肉混在一塊,陳輿那張已經殘缺扭曲的臉上,竟還帶著愉悅的微笑。

班顧的目光從陳輿的屍體移到陳亞男身上,她很奇怪,她從跳下來前就像死的,卻又是活的。雖然她身上滿是惡魘的腥臭味,可惡魘只會放大人心的惡,卻不會讓人變得死不死,活不活的。

班顧滿腹的疑惑,將陳亞男的斷手放在兩具交纏的屍體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