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3頁)

“他現在誰都不見。”科裏說著,轉過身去,“一個月前,他的兒子騎摩托車出了車禍,現在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大家都覺得那小夥子挺不過去了。那輛摩托是保爾森買給他兒子當生日禮物的。據說他每天早上一來到辦公室,就盯著墻壁發呆,一直到六點下班回家。他不會見你們的。”他又轉向了克倫斯基。

“我們得嘗試一下。”達爾說,“所以我們才需要您的幫助。他可以拒絕和其他人會面,但你可是他這部戲的明星,他一定會見你的。”

“他沒有必要見任何人。”科裏說。

“你可以讓他見你。”杜瓦爾說。

科裏瞟了杜瓦爾一眼,從克倫斯基身邊離開來到她面前。“我憑什麽要這麽做呢?”他問,“你說的沒錯,如果我耍個脾氣要求面見保爾森,他一定會抽出時間來見我。但如果我只是浪費他的時間而已,他說不定會把我開除。他也許會安排我的角色以一種可怕的方式被幹掉來大炒作一番,而我呢,則連飯碗都沒了。你知道在這地方爭取到這樣一個演系列劇的機會有多難嗎?在出演這片子之前我不過是個服務生罷了。我才不會幫你們這群人的忙。”

“這很重要。”達爾說。

“我更重要。”科裏說,“我的職業生涯更重要,比你們想要的任何東西都重要。”

“如果您協助我們,我們會支付報酬的。”漢森說,“我們有九萬多美元。”

“還不夠付我一集片酬的。”科裏說著,又轉向克倫斯基,“你們得更有誠意一些。”

達爾張嘴想說話,克倫斯基開口了。“交給我吧。”他看著他的同伴們說,“讓我和他談談。”

“那你談呀。”赫斯特說。

“單獨談。”克倫斯基說。

“你確定?”達爾問。

“嗯,”克倫斯基說,“我確定。”

“好吧。”達爾說著,示意杜瓦爾、漢森還有仍然滿臉疑慮的赫斯特騰出房間來。

“我覺得那裏肯定會發生點見不得人的事,一定不止我一個人這麽想吧。”來到大廳裏,赫斯特說道。

“只有你這麽想。”達爾說。

“不止你一個。”杜瓦爾說。漢森也搖搖頭。“別告訴我你沒看到科裏看到安納托利時的反應,安迪。”杜瓦爾說。

“我應該是沒看到。”達爾說。

“好吧。”赫斯特說。

“你果然是個假正經,安迪。”杜瓦爾說。

“我只是更樂意往好的方面去想,他們會有一場嚴肅冷靜、正直理性的討論,克倫斯基一定能說出很好的觀點來說服他。”

一陣沉悶的重擊聲透過門板傳了出來。

“看吧,不出所料。”赫斯特說。

“我還是去大堂等著吧。”達爾說。

兩小時之後,東方天際泛白,看上去疲憊不堪的克倫斯基來到大堂。

“馬克想拿回他的車鑰匙,”他說,“他六點半得開始化妝。”

達爾把手伸進口袋找鑰匙。“那麽他是樂意幫忙了?”他問。

克倫斯基點點頭:“他說他一到片場就打電話。他會對保爾森說,除非今天能安排會談,否則他就罷演。”

“你到底是怎麽搞定他的?”赫斯特說。

克倫斯基直直地盯著赫斯特的眼睛說:“你真想知道?”

“呃,”赫斯特說,“不用了,實際上,不,我不想知道。”

“別多想。”克倫斯基說著,從達爾手中接過車鑰匙。

“我有興趣。”杜瓦爾說。

克倫斯基嘆了口氣,轉向她:“告訴我,瑪婭,你有過這樣的經歷嗎?你遇到了一個人,對你了如指掌情投意合,就像你們倆同心同體一般。然後其中還混雜著你所情正如我所願的默契,連呼吸心跳頻率都一樣的默契。有過嗎?”

“並沒有。”杜瓦爾說。

“我真為你感到悲哀。”他說完朝著房間走去。

“你非得問嗎?”赫斯特埋怨道。

“我真挺好奇的。”杜瓦爾說,“不行啊。”

“我頭腦裏已經有那個畫面了。”赫斯特說,“它們在我的腦海裏打下了烙印!揮之不去!我恨你!”

“我們真是看到了克倫斯基不為人知的一面,”達爾說,“我沒想到他對男人也有興趣。”

“事情不是那樣的。”漢森說。

“剛才那幾個小時你都在發呆嗎?”赫斯特說,“沒聽見那些奇怪的聲音?”

“不,我想吉米說得沒錯。”杜瓦爾說,“他並不是同性戀,他只是自戀罷了。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現在他可逮住了一個順應心意的好機會。”

“對頭。”赫斯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