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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廷是叛徒,”斯奇拉德說,“狄拉克只是有他的大腦。”

“而你們試過把叛徒的意識刻印在這顆大腦裏。”薩根說。

“對。”斯奇拉德說。

“我請你再次注意我的問題。”薩根說。

“因為你在這方面有經驗。”斯奇拉德說。

“處理叛徒嗎?”薩根困惑道。

“處理不尋常的特種部隊成員,”斯奇拉德說,“你曾短暫指揮一名真生人防衛軍戰士。約翰·佩裏。”聽見這個名字,薩根稍微有點不自在,斯奇拉德注意到了,但沒有多說什麽。“他在你手下幹得不錯。”斯奇拉德說。最後一句話純屬諷刺和輕描淡寫,因為在珊瑚星戰役中,佩裏扛著受傷失去知覺的薩根跑過幾百米戰場,讓薩根得到醫療救治,接著沖進一幢正在崩塌的建築物中,找到了敵方的關鍵科技裝備。

“那是佩裏的功勞,和我沒關系。”薩根說。提起佩裏,斯奇拉德感覺到薩根又是一陣情緒波動,但他仍舊沒說什麽。

“你太謙虛了,”斯奇拉德說,停下來等侍者奉茶,“我要說的重點在於,狄拉克是個混合體,”他繼續道,“他確實是特種部隊士兵,但同時也許還有特種部隊士兵之外的一面。我需要一個和特種部隊士兵之外的角色打過交道的人。”

“‘特種部隊士兵之外’,”薩根重復道,“將軍,聽你的意思,你認為布廷的意識還在狄拉克腦海裏的某處?”

“我可沒這麽說。”但斯奇拉德的語氣說明他或許確實這麽認為。

薩根思考著這個問題,特別是其中的言下之意,然後說:“你無疑知道風箏號接下來的一系列任務要求我們接觸勒雷伊人和艾尼沙人,”她說,“其中和艾尼沙有關的任務格外敏感。”所以我特別需要威爾·利斯特,薩根心想,但沒說出口。

“我當然知道。”斯奇拉德伸手端起茶杯。

“而我手下的戰士擁有隨時可能浮現的叛徒人格,你不覺得這有點冒險嗎?”薩根說,“不但對他的任務有風險,也有可能危及他的戰友。”

“這顯然是個風險,”斯奇拉德說,“我指望你用經驗去處理的正是這個。但是,他也有可能成為關鍵信息的寶庫,這個我同樣需要有人處理。別的不說,你是情報官,因此是管理這名士兵的理想軍官。”

“科裏克有什麽看法?”薩根說的是科裏克少校,風箏號的指揮官。

“他什麽看法也沒有,因為我沒有告訴他,”斯奇拉德說,“這是無必要不得告知的保密材料,誰該知道誰不該知道由我決定。他只知道船上有三個新兵。”

“我不喜歡這樣,”薩根說,“從頭到尾都不喜歡。”

“我沒要你喜歡,”斯奇拉德說,“只在告訴你要處理這件事。”他喝了一口茶。

“我不希望他在我們和勒雷伊人或艾尼沙人打交道的時候擔當關鍵角色。”薩根說。

“你對他和對你手下的其他士兵不能有區別。”斯奇拉德說。

“那他就有可能和其他士兵一樣陣亡。”薩根說。

“為了你好,可千萬別是被友方火力打死的。”斯奇拉德說著放下茶杯。

薩根再次陷入沉默。侍者走近,斯奇拉德不耐煩地揮手趕開。

“我要讓另外一個人看這份档案。”薩根指著腦袋說。

“資料是保密的,理由很明顯,”斯奇拉德說,“需要知道的人已經知道了,除此之外我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甚至狄拉克都不知道他的過往。我們希望能維持現狀。”

“你要我接受的這名士兵是個巨大的安全隱患,”薩根說,“你至少要讓我做足準備。我知道一個研究人類大腦功能和腦伴融合的專家,我認為他的看法應該會很有用。”

斯奇拉德思考片刻,問道:“你信任這個人?”

“這件事上我信任他。”薩根答道。

“你知道他的安全級別嗎?”斯奇拉德問。

“知道。”薩根說。

“高得足夠處理這種情況嗎?”

“唔,”薩根答道,“這個嘛,就不好說了。”

“哈啰,薩根中尉。”凱南主管用英語說,他的發音很差勁,但這可不是凱南的錯,他的嘴部構造不適合人類的大部分語言。

“哈啰,主管。”薩根說,“你正在學習我們的語言。”

“是啊,”凱南說,“我有時間學習,實在無事可做。”凱南指著PDA旁的一本克坎恩語書籍說,克坎恩語是勒雷伊人的主要語言。“只有兩本書有克坎恩語版本。要麽學語言,要麽研究宗教。我選了語言。人類的宗教更……”凱南在他知道的為數不多的英語詞匯裏搜索,“……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