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7頁)

“棒極了,小夥子,看這個!”

他讓管家做了三明治,然後打發她走了。我們花了一下午看那些書頁。

要翻譯和閱讀的內容太多了,盡管亨利進展非常快速,入夜時我們仍然只挖掘到很少細節。

“看這裏。”亨利說,“書上說建立天狼教會的是卡特裏派修道士,後來分化成好幾個騎士團,其中就有聖殿騎士,他們的後代都能看到‘異象’,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也許他們能看到狼靈?像你一樣?書上還說這個能力是隔代遺傳的,這些人都被埋在一個神聖的地方——天狼教會之墓,這倒是符合邏輯。但書上沒有說墓地在哪裏。”

我的視線越過他的肩頭,看著一個雕塑品。他突然抓著我的臂膀說:“啊,有意思的來了,你聽好。‘據說蛇妖能束縛和扭曲這個世界,讓不幸的事降臨在人們身上,且以人們的靈魂為食,但每隔六十年蛇妖生存的虛空將停止供給靈魂,有一整年的時間這些妖物要靠殺死人類來進食。’只有天狼,或者說狼天使,能在那時獵殺這些蛇妖。”

“哇,狼天使,我喜歡。那會不會只有天狼能在這一年裏殺死蛇妖呢?只有它們能做到這件事?”

“有可能。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記不記得那件聖器,我覺得殺死蛇妖需要用上它。”

我離開之前,亨利還解譯了一篇我們感興趣的文章。

“你看這兒,小夥子。解譯這篇文章花了我不少時間,這篇大概就是你要找的。書上說當時有兩位僧侶把兩件聖器帶出蒙特谷,但沒說那兩件是什麽東西。書上還說那個墓穴在此之後就被建造在一個很遠的地方。蒙特谷最後一次遭遇圍城是在1244年,你應該去找一找之後50年建造的建築。”

“為什麽是我而不是我們?你不一起來嗎?”

“我們的確是一個團隊,但把我想象成你的後援吧。我一把年紀的人,到那種地方去搜尋墓穴和棺木,實在太勉強了。”

我離開亨利的居所時已經是午夜了,走向車子時又有那種奇怪的感覺。我感到邪惡臨近,就像安妮被奪走的那晚一樣。我的脊背陣陣發涼,腳步越發加快,四周的空氣似乎變得越來越冷,不過這可能只是心理作用。當我打開車門,時間的流動變得緩慢甚至停止了,我原以為自己永遠上不了車。當終於用被汗浸濕的雙手顫抖著發動汽車後,我趕緊開車離去,那種感覺也消退了。我不禁從反光鏡向後看,可是什麽都看不到。

***

兩天後的下午,我一邊喝咖啡一邊讀《世界報》,看到了另一條令我震驚的消息:《裏昂年輕男子周二晚離奇死亡》,兇手又是那個“碾壓者”?死者遇害的特征和安妮的如出一轍,我有一張破爛老舊的法國地圖,本來放在抽屜裏,現在被釘在辦公室墻上。我用圖釘給謀殺地點作了標記,包括安妮遇害的地方,然後標上日期,這裏頭絕對有規律,至少最近這幾起有:兇手正在向北方移動。

此時,亨利打電話給我:“記不記得你那些狼形雕塑底部的標記?”

“記得。”

“雕塑底部的標示應該是表明雕塑匠身份的吧?”

“對,應該是。”

“好,雖然我不確定這其中的關聯,但有一個出色的匠人,可能是木匠,叫作皮埃爾·德雷安·克倫。”

“皮埃爾·德雷安·克倫,皮埃爾·德雷安·克倫……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克倫是地名嗎?”

“有可能,不過現今起名字都很隨意,不覺得有什麽特殊含義。”

“可這個名字和‘sk’這個縮寫不符合。”

“匠人的縮寫不是‘sk’,那的確不吻合。”

“那些羅馬數字有什麽特別含義嗎?”我正在試圖回憶一部分雕像底部的銘文,那些雕像是我從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帶回來給露絲的,但還沒查出銘文有什麽含義。

“耐心點小夥子。”

“亨利,你聽說了最近裏昂的謀殺沒,和其他幾起很相似。”

“我聽說了,案發的那條街離這裏不遠。不是我膽小,想起這個我就心裏發毛,有幾晚我覺得那家夥的目標是我。”

“那家夥?”我一想起安妮,原本想嘲笑亨利膽小的情緒就凝固了。

“就是蛇妖。”

“不用擔心,亨利。你的肉嘗起來味同嚼蠟,像酒悶仔雞。”

“總之你自己小心,小夥子。”

“嗯,好的。如果你查到了什麽記得聯系我。”

我的秘書柯希特敲了門後走進我的辦公室。

“你好,柯希特,有什麽事?”她緊皺著眉頭,於是我沒有再寒暄下去。

“憲兵來了,先生,找您的。”

“在樓下?”

“是的,先生。”

“媽的,讓他們稍等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