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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朝後退開,一邊點頭,一邊唯唯諾諾道:“遵命,先生。”

“現在你們去帶別的人撤離吧!副總統、辦公廳主任、我妻子。還有其他所有人。但我會一直駐守在這裏,直到危機化解。至於這兩人——”他看著我和遠藤,“會幫我應對威脅。你們不得以任何方式妨礙他們,不管他們說什麽,我都希望你們能遵從。”

特工們呆立著,有些不知所措。他們熟知的那個膽小鬼突然變了樣。

“快去!”貝克咆哮道。

那些人離開房間,帶上房門。門外安靜了一小會兒,然後有人開始發號施令。隨後,紛雜的腳步聲散向不同的方向。

“真厲害。”遠藤指了指貝克,“你到底把什麽東西放進了他腦子?”

“簡單得很。就是‘要勇敢’,還有‘做正確的事’。”

這話說起來容易,可其實在我下命令前,貝克連動都沒動。他那番喬治·華盛頓級別的演講完全算不上發自肺腑。遠藤和我能當著他的面討論此事就是證明。不知道等解除神經植入物的控制以後,貝克還能不能找回自我,不過我對此沒什麽負罪感。X教授肯定不會同意我的作為,但這混蛋可是朝著我投下了MOAB。我沒強逼他往指關節上文上“傻”“逼”兩字就已經算寬宏大量了。

這時候爆炸聲遙遙傳來,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我朝外瞅去。還看不見橙色的閃光。“不會太久了。”

遠藤點點頭,“我們得走了。”

我從衣服口袋裏摸出張紙遞給鄧恩,“幫忙買這些東西。”特工頭子在遠藤的控制下接過單子,一言不發地朝門口走去。唉,要是人人都這麽聽話,我的工作就不會那麽麻煩了。

鄧恩很快離開餐廳,大門在他身後自動關閉。“好了,總統先生。”我像朋友那樣拍拍貝克的肩膀,“你想不想去玫瑰園散散心?有一定概率撞上想要咱們命的瘋子呦。”

貝克似乎迷糊了一會兒,但很快被我的意志控制。他雙手拍桌,震得餐具咣當作響,隨即站起身來,“我們必須把該做的都做了,無論要付出多大的犧牲。”

如果這真是他的話,那該多教人欣慰啊,可惜事實就如你想象的一般。盡管沒給他安排具體的措辭,然而他說出口的,一定會是我想聽到的句子。我們剛剛的舉動等於把自己立在靶場上,還畫了個大箭頭,上書“幹掉這些家夥”。說真的,我挺想逃走的。但我不能,也不會這麽做。

一切都可能在今晚結束,不過這場戰鬥本來就是我主動發起的。所以,也許是時候看看我的計劃——真可笑,我本來應該躺在病床上打嗎啡吊針才對——能不能起效了。一般情況下,主角在大決戰前總會放出些豪言壯語,可我一點兒也找不到種感覺。我朝著通往總統辦公室的木門走去,剛抓住把手,我突然有了詞。“如果我沒能活過今夜,”我對遠藤說道,“你就找個人把自己操死吧。”

他咧嘴一笑,顯然早就習慣了我這張臭嘴。

“就算我死了,”他說,“我還是會感激你的信任的。”

“信任個鬼。”說完,我打開門走出去。這回大概真的要壯士一去不復還了吧。媽的,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和柯林斯宅在家裏看看B級片。可惡,今天我們要做的事情沒準兒哪天也會拍成B級片。

“不知道那時候會是誰陪著她。”與我並肩同行的貝克突然說出我心中所想。

原來這樣就能操縱他們說話。

走進連接著餐廳和橢圓形辦公室的小隔間時,我笑著讓貝克轉身說道:“嘿,遠藤,操你媽。”啊哈,一個將死之人連找的樂子都那麽低俗。